雖然當時過得很辛苦,但現在回首望去,卻也彆有一番滋味……
他伸手,手指觸摸著紙上青澀的筆觸,忽然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好奇。那兩個孩子,現在究竟長成了什麼樣子了呢?
“陛下,惠國夫人求見。”
就在君邑光沉浸在幻想中的時候,福公公提醒。
“嗯。”
君邑光回過神來,等福公公將書法收起之後,才點了點頭讓惠國夫人進來。
“老身參見陛下。”
惠國夫人一進來,便笑容滿麵地行禮請安。
“老夫人快快請起。”君邑光笑著剛一發話,福公公立刻上前將惠國夫人扶起。順便按照老規矩給她安排了椅子坐下。
“謝陛下。”
惠國夫人笑著,先謝過恩之後,這才坐下。
一坐下,她便關心起了君邑光的身體,“聽皇後說,陛下這陣子睡得不好,太醫怎麼說?”
“偶感風寒而已。”君邑光笑。“倒是老夫人,聽說這陣子大病一場,可是出了什麼事?”
“老身……”提起這事,惠國夫人滿肚子委屈。她眼圈一紅,當即便從椅子上跪了下去,伏身道:“陛下,您可得為老身做主啊。”
“老夫人快請起。”
君邑光見自己乳母又跪下了,連忙衝福公公擺了擺手。
“是啊老夫人,您先起來再說。”福公公連忙上前將惠國夫人攙起來坐下,語氣帶著七分安慰三分責怪,“老夫人您說您這是乾什麼?有什麼話,您好好說,陛下在這兒呢,有委屈還能不給您做主?”
“福公公說的是。”
得了皇上的保證,惠國夫人見好就收。
她邊抹著眼淚,邊開始訴說自己的委屈,“前些日子賞秋宴,老身滿心歡喜地帶著晟哥兒一塊兒,本想著讓他見見世麵,冇成想……他卻被人推到水裡,險些喪命!”
“什麼?”
君邑光麵色一變,“在賞秋宴上公然推一個小孩入水,是誰這樣狠毒?”
“陛下,這還不是最毒的!”惠國夫人又抹了把眼淚,憤憤道:“老身親眼所見!那姑娘把晟哥兒推下水後,又裝好人去救晟哥兒!幸虧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否則我豈不是要將仇人認做恩人了嗎?”
“她先推了晟哥兒,又去救晟哥兒?”福公公不愧在宮裡待了一輩子,一下子便聽出了不對勁。他小心提醒,“那人該不會是另有圖謀吧?”
“這誰知道?”惠國夫人搖著頭一臉不解,“老身隻是個糟老太婆而已,冇權冇勢的,整天不過愛賞個花喝個茶而已,人家能圖我什麼啊?”
“老夫人,您可不能妄自菲薄啊。”
福公公笑著跟自家主子對視了一眼。
君邑光也笑著搖了搖頭,但腦子裡卻清醒得很,他明白,那人也許是衝他來的。
於是他問,“那個人你審過了嗎?她怎麼說?”
“彆提了。”一提起審訊,惠國夫人更加委屈,委屈中還含著說不清的憋屈,“我這邊剛開始審,那邊蕭將軍就找上門來了,非說那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直接就把她帶走了!”
“蕭重景?”君邑光目光一沉,心中有了個不好的預感。他連忙看向自己的乳母,問道:“那姑娘,她叫什麼名字?”
“叫……尹筱柔!”
“她叫……”惠國夫人思考片刻,肯定地答,“叫尹筱柔!”
“尹筱柔?”
聽見這三個字,君邑光眉心一跳,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從沉默中回神,審視的目光看向惠國夫人,問:“你既然肯定那姑娘是故意要害晟哥兒,為什麼不把她留下來繼續審問?怎麼蕭將軍找上門說兩句,你就把他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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