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前,陸野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
“儘快熟悉公司事務,在這裡認真乾。”
“我明白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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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陸野的特助,真是台高效嚴密的工作機器。
林汀原佩服的五體投地,甚至想讓陳釗做她的助手。
不過想歸想,現在她的身份不再是總裁秘書,而是陸野的項目顧問。
隻不過她這班上的實在特殊。
“現在是工作時間,我冇空陪你喝茶。”
林汀原此刻身處茶餐廳,不知道陸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冇有壓榨員工的習慣。”陸野這句話可不敢讓陳釗聽到。
他把菜單推到林汀原麵前,接著說:
“吃個早午飯,長長肉吧。”
明明是彆人羨慕不來的身材,陸野還嫌棄她瘦?
林汀原氣不打一處來,根本冇去看那張菜單。
她繃直脊背鄭重地告訴陸野:
“等項目結束,你就在協議書上簽字離婚。”
男人的眼神忽然變得陰沉,視線猶如鋒利的匕首,在她的周圍來回打轉。
麵對陸野駭人的目光,林汀原桌下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揪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緊張,明明從頭到尾罪人都是陸野。
“先吃飯吧,讓你的甲方滿意了,設計方案自然更容易通過,協議也能儘快簽訂。”
“你少威逼利誘我。”
“那色誘呢?你喜歡嗎?”陸野勾起嘴角,目不轉睛地注視她。
男人的眼神彷彿兩隻看不見的大手,剝開林汀原的衣服,看光她的一切。
她羞得耳根通紅,趕緊叫來服務員點菜。
陸野看她臉紅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
小女生還是太單純了。
這個項目何時結束從來都是他說了算。
林汀原點的菜全都是自己愛吃的。
陸野眉毛微微挑起,這小姑娘真是一點兒都不在乎他啊!
“我幫你拆螃蟹吧。”
陸野看小姑娘眼饞螃蟹又嫌麻煩,自覺地拿起蟹八件分離蟹肉。
男人動作優雅又認真,好像在滿布現代儀器的實驗室,做解剖實驗的中世紀貴族,畫風有些奇特。
林汀原還記得從前的陸野,根本不知道吃螃蟹還要用工具。
他都是徒手掰蟹,將蟹殼當做盛料汁的小碟子,蟹腿沾完料直接用嘴嗦。
吃得嘴唇邊都是油醋汁,像個滑稽的原始人。
林汀原平時都是讓下人處理螃蟹,那天竟耐下性子教陸野用工具
後來的每次,都是陸野替她弄螃蟹。
再後來,冇有人會為她剝螃蟹。
她忽然想起榮獲武大第一名的三行情詩:
螃蟹在剝我的殼,筆記本在想我。
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
在分開的三年中,林汀原給他發了很多訊息,卻總收不到回信。
所有的激情與熱愛,全都被他簡短的“嗯”和“好”化成一潭冷冽的死水。
漫天雪花落在楓葉上時,他會想她嗎?
螃蟹永遠都不會剝他的殼,他是不是永遠不會想她?
沉浸在傷感中的人,心臟跟泡進檸檬汁一樣酸得要命。
“趁熱吃。”陸野不知什麼時候把蟹肉和蟹黃放在她的跟前。
“再附贈你個螃蟹大師。”
陸野把螃蟹殼重組高舉雙手習武的小人兒。
星目劍眉,看起來有鼻子有眼。
林汀原突然被這東西逗笑。
男人至死是少年,不知從哪兒學的技術。
“謝謝。”她不會跟美食過不去,大快朵頤起來。
剛纔滿麵愁雲的小姑娘,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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