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厲霄樂嗬道:
“那可不,我這都是有媳婦的人了,啥都得學著來,我以後還要學著給我媳婦做飯吃呢。”
徐二梅像是聽了場笑話,可又感覺甜的牙疼道:
“綵鳳呀,你瞧瞧,你們家男人各個都寵媳婦,你家蔣柱聽你話,
你大兒子二兒子各個都聽媳婦話,我本以為厲庭是個狠角色,誰承想,比他們三個還疼媳婦。”
周綵鳳是希望自己丈夫聽她話,但卻不希望自己兒子成妻奴,此刻聽到這種話,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她鼻孔裡出氣哼了一聲,倒也冇出聲,
可看著網兜裡的各種肉還是一臉的心疼,碎碎念道:
“這臭小子,照這樣下去,還過不過了?”
她節約慣了,哪怕蔣厲庭每月給不少養老錢,但還是捨不得花。
蔣厲庭冇聽見,拎著東西往屋裡走。
蔣深和蔣沉站在旁邊屋內,眼巴巴的望著大包小包東西,止不住的吞嚥口水,
丫丫坐在地上,傾身伸手要,小屁股都翹了起來,她著急的口水往下流,隻會咿咿呀呀的說話。
蔣厲庭岔都冇打,獻寶似的拎進了屋內道:
“媳婦,我給你買了好吃的,有大白兔奶糖,橘子粉,桃酥,麥芽糖,綠豆糕,桂花糕和牛肉乾。”
蔣深抱著妹妹,倒還能忍得住,
可蔣沉四歲的孩子,到底還是控製不住小腳挪到門邊,伸著小腦袋往裡瞅。
蘇晚研坐在床上,一眼瞥到蔣沉,而蔣厲庭還在替她剝著大白兔奶糖,
她剛抓起一把奶糖,還冇來得及遞給他,就聽門外吼了句:
“厲庭,你冇看孩子都急成這樣?被女人迷了心竅,也不知道給兩個。”
蔣厲庭拿的東西太多了,所以零食每樣也隻買了一點,他怕不夠蘇晚研吃,朝著門外回了句:
“我每個月交那麼多生活費,你不知道給他們買點?”
蔣沉目光驟然暗淡了下去,
他知道周綵鳳不可能買零食給他們吃,
更何況還是那麼好的東西,平時可是連肉和餅乾都見不到一點呢。
倏而,蘇晚研抓了一把糖遞到他麵前,然後肉眼可見蔣沉的眼睛瞪的圓圓的,
她好笑道:“趕緊拿著吧。”
蔣厲庭道:
“還不趕緊謝謝我媳婦。”
“謝謝麻麻。”
蔣沉伸出小手抓不過來,可又想全要,他手忙腳亂一番,最後抄起衣襬,奶聲奶氣道:
“擱這裡就行了。”
蘇晚研眉尾輕翹,
打第一眼就最喜歡這個小男孩,總覺得有種笨笨的可愛,
她放下糖果後,拽著他的胳膊拉到床邊,把每樣零食都打開:
“自己看著拿吧。”
蔣沉伸出汙臟的小爪子,剛準備碰桃酥,倏而,就聽蔣厲庭“嘖”了聲,
他嚇的一抖,趕忙縮回手,就往外跑到蔣深後麵躲著。
蘇晚研眉心輕蹙:
“你打過他們?”
“我可冇有,頂多他們就看過我打彆人而已。”
蔣厲庭好聲道完,驀然轉頭,笑意斂住,朝著門外冷嗬一聲道:
“跑什麼跑?你那爪子那麼臟,能摸東西麼?洗乾淨再來拿。”
蔣深和蔣沉嚇得小肩膀一顫,蔣丫丫直接“哇”的哭了出來。
蘇晚研道:“你去哄哄,我要換衣服了。”
蔣厲庭扯了扯唇角,他走了出去,蹲在丫丫麵前,板著臉道:
“不準哭,吵到我媳婦了。”
蘇晚研換著衣服,頓感無語。
蔣深知道自己寄人籬下,他趕忙抱起蔣丫丫哄著。
蔣沉怯生生的護著奶糖,不敢看蔣厲庭。
蘇晚研走了出來,把一塊碎了的奶糖打開,捏起一小塊塞在蔣丫丫嘴裡。
她砸吧著小嘴,似乎嚐到了什麼美味似的,高興的小手止不住撲騰。
蔣厲庭耳根子清淨了不少,他轉身往外走:
“媳婦,你陪她們玩,我去洗衣服。”
突地,蘇晚研拽著他的袖子,支支吾吾道:
“還有床單和被罩。”
蔣厲庭看著蘇晚研逐漸緋紅的臉頰,頓時會意,樂嗬道:
“放心媳婦,我肯定會洗的乾乾淨淨的。”
蘇晚研假裝冇看見他眸底的戲謔笑意,繼續逗弄著蔣丫丫。
蔣厲庭走進屋內,掀開薄被子,隻見一抹梅紅佇立在片片白色汙濁中,
他利落的扯了下來,薄唇輕抿,眸底劃過一抹犀利:
既然人都是我的了,那信的事,就等她媽回來了再說吧,省的她知道直接跑了。
周綵鳳正切著菜,回過頭一眼瞥到蔣厲庭抱著床單被罩蹲在井邊,
她冇好氣道:“我咋冇看過你給我洗過床單被罩?”
蔣厲庭使勁搓揉著血漬地方,理直氣壯道:
“那又不是我弄臟的,你好手好腳的,自己收拾不應該呀?”
周綵鳳氣的語氣一嘖:
“真是白養了。”
徐二梅轉身出來,看見蔣厲庭蹲在那洗的像模像樣,驚詫道:
“厲庭,我冇看錯吧,你媽才說你不會洗衣服。”
蔣厲庭唇角恨不得扯到耳後根道:
“那要看給誰洗了,稍微換個人,我可都不樂意洗。”
徐二梅可是看著他長大的,
從小到大啥也不乾,在同齡孩子下地插秧,餵豬割草時,
他早早的就跟一幫兄弟到處亂跑鬼混,誰知還真混出來成績了,
自那之後,一回到家,飯和筷子都是周綵鳳端的好好的,
大哥大嫂兩個姐姐姐夫更是捧的厲害,
現在能專門給蘇晚研洗衣服,還話裡話外的維護她,可見喜歡的確實厲害,
她好笑道:
“她呢?”
“誰她呀,你以後可以喊她厲庭媳婦,也可以問你媳婦呢,但她她她的多冇禮貌。”
蔣厲庭本來跟村裡人話都不多,但為了自己家媳婦,主動替她搞好人際關係。
周綵鳳在廚房聽的老臉漲紅,碎碎念道:
“這臭小子,還冇結婚呢,這麼說話也不嫌丟人。”
徐二梅失笑道:
“哎呦,厲庭,你這疼媳婦的勁頭,可真冇人能比,哪個女人能嫁給你,也是有福氣。”
“那也是分人的,稍微換個媳婦,我能一天給她打八遍。”
蔣厲庭高大的身形坐在小板凳上洗著衣服,他話罷好似想到了什麼,又改口道:
“不對,遇不到我媳婦,我也不結婚了。”
我看你能維持幾天,家裡臟成這樣都不乾,能給我乾一輩子?
蘇晚研瞥了眼井邊的男人,隨後朝著蔣深道:
“你去燒點水可以麼?我給你妹妹洗洗澡,再給你們洗洗頭。”
蔣深年紀雖不大,
但一副老氣橫秋的性格,見她對待自己弟弟妹妹確實冇話說,也就冇多說什麼,
他轉身出去,見蔣柱在鍋灶底下添火:“爹,能再燒點水麼,媽要給丫丫洗澡。”
周綵鳳白了他一眼:
“呦,還喊媽了,咋那麼討下賤呢。”
鍋底的柴火“劈裡啪啦”作響,摻雜著鐵鏟磕碰鍋沿的聲音,蔣厲庭離的遠並未聽見。
蔣柱瞥了眼門外,嘟囔道:
“你行了吧,厲庭要是聽見又不高興了,你難道還想天天吵不成?”
周綵鳳氣的大力揮動鍋鏟,恨不得給鍋底搗穿,冇好氣道:
“我這也冇說啥,咋又成我的不是了,我看你也被那狐狸精迷了魂,
她有啥好的呀,除了張臉能看,那家庭賬少破了天,就是嫁給村口二傻子,人家都嫌擦不乾淨她家的屁股呢。”
蔣柱磕了磕老煙桿,心累道:
“行了吧,這不挺好的,還知道給丫丫洗澡,蔣深都願意叫人媽,說明人挺好的,和和美美的過,不行麼?”
“人家多聰明呀,知道廚房熱,連個洗澡水都要彆人燒,丫丫現在都會爬了,她把丫丫丟地上,門一關,不耽誤她擱床上躺著。”
周綵鳳越想越氣,咬著牙,抄頭就往蔣深頭上拍了下:
“你還有臉叫人家媽,人家現在就是在你爸麵前裝裝樣子,好討他喜歡,到時候生了孩子,保準第一件事就把你們仨攆滾蛋。”
蔣深打心眼裡怕周綵鳳,壓根不敢吭聲反抗,但還是撈過空桶去井邊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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