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子聽葉杏開口叫住了自己,本來就怒氣沖沖的臉上更是怒火中燒,說話更是又衝又急,夾槍帶棒的罵道:“怎麼?你是不是又要說我多管閒事!想要罵我老不死的,老虔婆,還是要說將辭深直接扔在我家門口,讓我有本事管他一輩子?”
張嬸子罵得唾沫橫飛,氣勢十足,葉杏都忍不住有些慫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極為勉強地笑了笑,弱弱地開口道:“不是——我今天隻是忙著搞衛生了,又給江辭深洗澡了,所以纔沒有來得及煮飯,既然江辭深都到你家裡吃了,我能不能也蹭一頓?”
“你?搞衛生?還給辭深洗澡?你這個毒婦會這麼好死?還想上我家吃飯?我呸!吃屎去吧你!”
張嬸子露出了一臉明晃晃的嗤笑,就差直接對著葉杏吐口水了,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江辭深家的院子。
葉杏:“......”
雖然她知道原主是個極品,人緣和口碑都很差,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上輩子作為人人稱讚的葉大聖手,頭一次被人家指著鼻子罵她,還叫她去吃屎——
她真的有點難以接受啊!
直到張嬸子整個人都走遠了,那句你去吃屎吧彷彿還縈繞在葉杏的耳邊。
她肚子抗議得越發厲害,葉杏隻好倒抽了一口涼氣,緩了緩情緒,回到屋中繼續開始翻箱倒櫃找吃的。
最後,她在廚房的櫃子裡頭找到了一點掛麪,還有幾隻雞蛋。
這雞蛋裝在一個籃子裡頭,還放了稻草,放得那是規規整整,穩穩噹噹的,這櫃子也是鎖起來的。
因為這雞蛋是原主攢著要討好賀方那個小白臉的!
這江辭深都是個殘疾,難不成還能偷雞蛋吃不成?
真是個蠢貨。
葉杏自己開了火,煮了個雞蛋掛麪,後院裡頭就是菜園子,不過原主是個懶貨,而且廠長公公每個月給的生活費挺豐厚的,所以她也懶得種菜,那菜園子裡頭就幾顆蔥勉強活著,其它菜都半死不活的了。
葉杏摘了點蔥,又切成了蔥花,勉強弄了一碗像樣的雞蛋掛麪,這才大口地大口吃吃了起來。
吃完麪條,洗了碗,
廚房裡頭的油鹽醬醋都冇有多少了,吃的更是幾乎冇有了。
原主摳搜不已,將廠長公公給的生活費大部分都剋扣下來,存著,打算跟小白臉過好日子的。
葉杏找到了存摺,裡頭有小一千塊了。
她找到江辭深以前的紙筆,開始記錄下來明天要采購的東西。
首先是白麪,要買,米也要買,另外油鹽醬醋茶,還有洗頭膏,硫磺皂,洗衣粉這些生活用品等。
想到剛纔鏡子中自己那張粗糙蠟黃的臉,葉杏又加上了雪花膏。
還有一些毛巾啊,衣裳啊,也需要添置了。
另外,葉杏給自己把脈,發現自己這個身子是虛胖,所以十分容易氣喘籲籲和出汗,因為長期隻是單一的碳水化合物,缺少蛋白質和脂肪,所以是一種營養不良的胖。
原主父母早亡,從小跟著叔嬸長大的,小時候因為餓肚子,甚至偷吃過旁邊養豬場的飼料,所以激素過多,這才養成了這樣腰圓膀粗的樣子。
想要減肥,回到健康的樣子,必須先將身體的激素排出去,再調理好脾胃。
所以葉杏又給自己開了兩個藥方,打算明天采購的同時給自己抓藥。
記錄完這些後,葉杏見江辭深還冇有回來,這才放下紙筆,走向了隔壁的張家。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了一陣慌慌張張的聲音。
“嗆著了!興邦是不是嗆著了!興邦——”
“真是嗆著了!興邦,你彆嚇阿奶啊!興邦,你說句話啊!”
“吃兩口飯,趕緊吃兩口飯將那花生米嚥下去!來,趕緊吃——”
張嬸子說著,急忙捧來了一大碗米飯,就要往張興邦的嘴裡頭塞下去。
這個時候,張興邦的臉色已經紅到發紫,明顯是被花生米堵住了,已經呼吸不過來了。
見張嬸子還要往他嘴裡頭餵飯,葉杏當即大喝道:“張嬸子!不要餵飯!他已經嗆到了,呼吸不過來,如果再餵食物,他會有生命危險!”
一聽葉杏這麼說,張嬸子嚇得頓住了動作。
見孩子馬上就要不行了,張大樹的媳婦嚇哭了,急忙看向了張大樹,道:“去叫張叔啊!快去叫張叔啊!興邦!興邦你彆嚇娘啊!趕緊將花生米吐出來啊!”
張叔是雲水村的村醫。
“對!趕緊去叫張叔!大樹,快啊!”張嬸子也催促道。
張興邦已經快要憋不住了,小臉青紫青紫的。
葉杏走進屋子,直接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張興邦。
“葉杏!你要做什麼!興邦已經不能呼吸了,你還要勒住他!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他!你這個毒婦!我打死你!”
張嬸子見葉杏這個動作似乎在勒住張興邦,當即氣得抄起了掃帚,情急之下,直接一個掃帚砸在了葉杏的背後。
葉杏悶哼了一聲,不過仍冇有放開張興邦,她一手做拳頭,一手壓在張興邦肚臍上兩寸的地方,包住了拳頭,然後對著胸腹方向用力——
“葉杏!放開我孫子!你這個天殺的毒婦!你這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毒婦啊!”張嬸子見葉杏一下一下撞著張興邦,又急又氣,不斷用掃帚拍打葉杏的後背,大喊大叫道。
“張嬸子!她在救興邦!她在救人!你住手!”江辭深看出了一些門道,當即神色嚴肅地喝停了張嬸子。
聽江辭深這麼說,張嬸子這才頓住了手上的動作。
她半信半疑地看了看葉杏那個奇怪的動作,又驚疑不定地看向了江辭深,緊張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辭深兄弟,她,她真的是在救興邦?”
江辭深肯定地點了點頭,聲音沉啞而冷靜,道:“是,她的確是在救興邦,這個法子我在部隊見過的,她的手法很專業。”
又會鍼灸,又會救人,現在的葉杏,到底是誰?
江辭深眯起了眼眸,深深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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