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珍始終淡定的麵容終於有了一絲變化,麵帶焦急的問:“還要不要治?這毒得趁早施針,還要吃解毒藥。”
“治!你動手治吧,你是醫生,一切聽你的。”陸思行斬釘截鐵的對著崔時珍說道。
“思行......”陸靖有點猶豫,喊著陸思行的名字。
“讓她治,我相信她!”陸思行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相信崔時珍。
可能是崔時珍從剛纔到現在眼神一直都在病人身上,那種醫者對病人的關切,是騙不了人的,這麼關心病人的醫生,肯定是有把握治療纔敢出手治人的。
崔時珍立刻取針,施針穩定劉武體內的毒素,而後又回家取藥為劉武熬解毒藥。
一行人在崔時珍施針之後,又把劉武送到崔家。
崔時珍熬好藥後,是陸思行強行掰開劉武的嘴,把藥灌進去的。
“喝瞭解毒藥,讓他好好睡一覺養養精氣。”崔時珍在一旁說道。
“崔醫生,剛剛我質疑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對不起。”陸靖突然對著崔時珍道歉。
大家聽到後都麵麵相覷,冇想到江州來的大廠長還會跟他們小溪村的人道歉。
“冇事,您不用道歉,您對我不瞭解,一開始有質疑是很正常的。”崔時珍倒是很能理解。
因為現在大家都崇尚西醫,中醫有點落寞,尤其是她年紀輕,大家很容易不相信她,陸靖能夠跟她道歉,倒是崔時珍冇有想到的。
陸靖在看到崔時珍施針後,劉武的情況明顯好轉了,捂肚子呻吟的哀嚎都冇了,能夠安然入睡了,他就知道先前是自己想錯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小溪村還有個厲害的小村醫。
知道自己錯怪了人家小姑娘,陸靖肯定是要跟崔時珍道歉的。
倒是陸思行聞言笑了笑,不愧是他的父親。
“劉叔中的什麼毒?”陸思行問崔時珍。
這把大家心中的疑問都說了出來,在場的眾人紛紛看向崔時珍。
“是枲耳。”
也叫蒼耳,它的葉子是青白色的,像胡荽,莖枝柔軟蔓延生長,可以煮來吃,滑溜味淡。在四月中旬長子,形狀像婦人戴的耳環,在秋天結果實,其果實比桑葚短小且多刺。
周定王《救荒本草》說:蒼耳的葉為青白色,類似於粘糊菜葉。
但枲耳的莖葉和果實味苦,性微寒,主治中風傷寒頭痛,頭痛麻痹,有小毒。
“他是不是有頭痛的毛病?”崔時珍問道。
“是的,老劉有頭痛的毛病好多年了,這兩年說是找到個土方法吃什麼藥,很久冇聽他提起頭疼了。”
陸靖點點頭,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眼神越發欣賞,僅僅是把一次脈搏,就知道劉武是因何中毒,還能診斷出他有頭痛的毛病。
“應該是誤食多了枲耳的莖葉和果實才導致中毒的。”崔時珍將藥箱收拾好,並說明劉武現在需要靜養休息。
“那不如就住在這位醫生家吧,也好方便醫生治病。”陸思行轉頭看向崔時珍說道。
此時,崔峰和苗翠蘭已經趕回來了,在田裡聽說了這件事,大家催促他們趕緊回家照應著。
方國富聞言看向崔峰,等著崔峰做主。
“可以,可以,這是我小兒子修傑的房間,就在這個房間住下吧,我們會照顧好這位領導的。”崔峰對待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以前崔有道行醫救人的時候,經常有病人在家裡住著,那時候還是茅草屋,年幼的崔峰和崔蘭在土地上打地鋪睡覺的經曆都有過。
見事情落下了,崔時珍拿著藥箱就退出了房間,方國富在房間裡跟崔峰說著先暫時借用崔家給這些來視察的領導們休息。
陸思行跟著崔時珍出來了,崔時珍將藥箱放在藥房。
“崔時珍?”陸思行站在崔時珍後麵輕輕喊道。
崔時珍停下了擺弄草藥的動作,站在貨架邊一動也不動,是他!
“你叫崔時珍,嗯?”陸思行站在後麵繼續說道。
崔時珍深呼一口氣,轉頭看向陸思行,四目相對時,看見陸思行幽深的眼眸,裡麵彷彿有碧海藍天。
“是。”崔時珍回道。
“陸思行。”
崔時珍冇說話。
“我的名字。”陸思行補充。
崔時珍點了點頭,她實在不知道跟陸思行說什麼,要不是今天去救人,她壓根不可能跟陸思行能再見麵。
“昨天晚上......”陸思行剛提到昨晚,就被崔時珍打斷了。
“昨天晚上什麼也冇有發生過,我不會去糾纏你的,也不會影響你的家庭。“崔時珍快速的把自己的打算說了。
“我還未婚。”良久,陸思行才緩緩開口。
崔時珍傻眼了,看著不像啊,陸思行外型上看著很俊朗,身形高大,個子也高,模樣也俊,在她們村裡這樣的小夥子早都有娃了,估計孩子都能去打醬油了。
彷彿洞察到崔時珍的想法,陸思行知道她是誤會自己有家室,不知怎麼的,他的心情突然很好。
“咳,我今年25歲,是名軍人,15歲那年就去部隊裡當兵了,找對象遲,至今未婚,也冇有對象。”陸思行深怕崔時珍還會誤會,特地解釋自己還冇有對象。
奈何,崔時珍聽到陸思行的話,並冇有任何反應。
“你多大了?”陸思行抬手摸了摸鼻子又問道。
“21歲。”崔時珍回答。
陸思行點點頭,他冇有再問崔時珍是不是未婚的傻話,一個黃花大閨女昨晚跟了他,當然是未婚的。
“所以,你是因為誤會我有家室,今天早上纔不告而彆的嗎?”陸思行輕輕問道。
崔時珍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到底因為什麼,怎麼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陸思行好笑的問崔時珍。
“我,我以為以你這個年紀肯定是結過婚有家室的,而且......”
“那現在知道我未婚,你是怎麼想的?”
陸思行打斷了崔時珍的話,直接問她的想法。
“昨晚是,是我不對,我不能因為這個要求你負責。”崔時珍把頭都快埋在了地下,低低的聲音輕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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