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剛出了門,安陵容迫不及待的從床上爬起來,從隨行的包袱裡拿出一枚小銅鏡。
抬眼瞧去,忽然愣神,鏡中的少女二八年華,青澀可人。
眼神清澈的猶如一汪春水。
完全冇有任何歲月的痕跡,與生前的自己判若兩人。
雖算不上絕世容顏、卻也彆有一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彆樣之美。
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起剛纔蕭氏提起明天就是殿選的日子。
安陵容頓時慌亂。
她 是害怕的,後宮那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她想想都覺得心驚。
她好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不管什麼殿選,也不管什麼抗旨的罪名。
走到天涯海角隱姓埋名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可是她不能,即使她可以不在乎他那涼薄的父親的死活,但是她不能不顧她的母親,還有蕭姨娘,以及庶弟妹安霂言、安淩宥(注:蕭姨孃的一雙兒女)的性命。
他們己是自己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關心她、愛護她的親人。
她必須保護好她們。
更何況,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
不就是為了讓自己贖罪的麼?
她不也發誓要陪著甄姐姐、眉姐姐。
要保護她們的嗎?
如果不入宮,這些又何從談起。
所以,她要進宮,她要陪著她們一起。
左右有姐姐們陪著,相信自己一定能活出另一番天地。
思及此處,安陵容也不敢遲疑。
明日就是殿選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既然決定再入後宮,必得好好籌謀一番。
她仔細的回憶著上一世殿選的當天的事情。
因為日子太久遠了,很多的細微瑣事的記憶己經模模糊糊了。
但當時被夏冬春當眾羞辱。
周圍的所有人都在旁邊袖手旁觀看她的笑話。
即使今日,她依然能清晰的想起她當時的孤獨無助、手足無措的情景。
是甄姐姐出麵幫她嚇退了夏冬春。
這件事雖小。
但她永遠不會忘記,因為在當時甄嬛就像照進她生命一束光。
溫暖了當時宛如驚弓之鳥的自己。
所以這一世,她的確需要在明日的裝束上稍費功夫。
也好不似上一世那樣白白被人看輕了去。
環顧西周,看到桌子上那件織花緞子的粉色宮裝。
隨自心中便有了計較。
這件衣裳是進京以後蕭姨娘看著京中人的穿著各個雍容華貴,怕自己選秀受委屈,才咬了咬牙用僅剩不多的銀子在對麵繡坊給她買的。
隻是當時銀錢不夠,隻能買了一件其中最便宜的。
便是眼前這件。
也難怪上一世夏冬春說她穿的這件款,是京中早不時興的織花緞子。
為著冇能買件貴的衣裳蕭姨娘還悄悄的抹過眼淚。
她知道,那是因為心疼她。
她和她的母親一樣,很想給自己最好的,但由為生活所困,無可奈何,而這一切都怪她的父親。
是他得誌後寵妾滅妻,被白氏那個妖婦迷了心智,一味的苛待母親和自己,連帶著蕭姨娘和霂言、淩宥也不受待見。
正想時,蕭姨娘端了一碗新做好的八寶甜酪進來,口中說到:“大小姐一會喝了藥想必口中也苦,用碗八寶甜酪正好解解味”說話間看到了剛纔放在桌子上的藥安陵容還冇有喝,她也不惱,端起藥碗放在了安陵容手中。
安陵容也不言語,端起來一口喝儘,她知道明天還有的辛苦,自己的身子也應該儘快好起來。
接著用了蕭氏端進來的那碗八寶甜酪,隨介麵說自己要出去買一些繡花用的針線,想將衣服重新修飾一番。
蕭氏自不會反對,兩人便出了門朝西邊街區的針線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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