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從潤玉的記憶中回過神來,皆陷入了沉默。
事情的嚴重程度遠超他們的想象,這些人恐怕與西方那群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隻是不知道他們究竟從何時開始策劃這件事。
“前輩,現在可以給我一個答案了吧。”
潤玉詢問著,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一副傾聽的姿態,顯然,此刻的潤玉對他們並非十分的信任,同意他們檢視記憶,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交易。
“好,那我們就從洪荒時代說起吧。”
敖雲率先反應過來,他的聲音彷彿穿越了時空,與曆史的厚重交織在一起。
“洪荒時代啊,那是一個漫長而遙遠的時代。”
敖廣眯起眼,往昔的歲月在他眼中如電影般不斷放映,那些塵封的記憶也漸漸清晰。
伴隨著敖廣的講述,潤玉的心神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引著,逐漸沉浸其中。
他彷彿看到了曾經龍鳳麒麟稱霸洪荒的歲月,那時的龍族,繁榮昌盛人丁興旺,每一個龍族的崽子臉上、眼中都洋溢著自信和歡樂,那是一種源自內心的驕傲,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這種滿是愛澆灌出來的自信,是潤玉從未體會過的感情,他如癡如醉地沉浸在這美好的畫麵中。
畫麵在他眼前飛速閃過,他看到了為了保全龍族血脈,義無反顧、毅然決然赴死的龍族先烈;看到了為了人族鞠躬儘瘁、死而後己的人皇伏羲、神農、軒轅;看到了無數為了甘願赴死的先輩們,隻為求得一點生機。
簡單的講述洪荒曆史,竟然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難以想象,如果將這些曆史事件都詳細展開,恐怕幾天幾夜都講不完吧!
“孩子你感覺還好嗎?”
敖順關切的看著潤玉,讓一個孩子短時間接觸和消化這麼多東西,屬實是有點難為他了。
然而潤玉豈是普通人,這些知識雖然繁多複雜,但對於天才的潤玉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潤玉並無大礙。”
感覺有些奇怪呢,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前輩毫無保留、不帶任何用意的關心,這種關心如同一股暖流,流淌進他的心裡,驅散了他周身常年縈繞的幾分孤寂。
“孩子,有一件事,我們商量過後,覺得你應該知道。”
敖廣看著潤玉,這位目前“僅存”的龍魚族後裔,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龍魚族乃龍族皇室血脈,底蘊深厚,絕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被滅族。
一定還有後手留存於世,隻是他們為何冇有出現,我猜想可能是遇到了什麼問題,致使他們無法現身。
孩子,希望你不要責怪他們冇有保護好你。”
潤玉有些恍惚,不過此刻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之前,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一首想不明白,如今聽到敖廣這番話,他總算恍然大悟。
“幾位前輩,潤玉在此還有一事不明,還望幾位前輩不吝賜教。”
潤玉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開口問道:“之前敖廣前輩說潤玉乃應龍,可龍魚族身負祖龍血脈,而天帝乃西海龍族後裔,屬白龍血脈。
按常理而言,潤玉要麼是祖龍,要麼是白龍,怎會是應龍呢?”
“此事不難解釋。”
沉默許久的敖雲開口了,他的聲音猶如黃鐘大呂,振聾發聵,“龍魚族曾出過一位公主,此乃龍族西代以來首係血脈中唯一的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各位龍族老祖更是將自己的心頭血贈予這位公主。
我猜想,應當是你母親在孕育你時,吸收了當時應龍老祖贈與龍魚族的那滴精血,方有你今日應龍之身。”
“原來如此。”
潤玉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了,他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的父母都冇有應龍血脈,而自己卻是應龍了。
“孩子,洪荒的曆史和你的過往我們都相互瞭解的差不多了,現在就來談談你的天命吧”“我的天命?”
“對,你的天命,你原本的命運與你如今所經曆的大相徑庭。
當年,三千小世界動盪不安,本源受損嚴重,道祖召集洪荒各族金仙以上的族人前往各個小世界維護穩定,我們這些老傢夥,隨道祖一起維護世界本源,這一走便是萬萬年。
這期間,未來確保你能安全誕生長大,龍魚族以及一些其他並不引人注目的族群留下來了,但是不知為何,這次我們回來,並冇有這些族群的任何訊息。”
敖閏不急不緩的解釋道。
“我原本的天命究竟是怎樣的?”
“原本的天命,你雖出生後遭人冷眼,備受其他水族欺淩,卻並未受到任何身體上的創傷。
迴歸天界後,天後對你雖心存芥蒂,冷眼相待,但也不至於將你視為眼中釘。
畢竟,天帝之位唯有龍族可承繼,她又何必自討苦吃,為難於你呢?
待你成年,便需下凡渡劫,錘鍊心境,為來日綢繆。
渡劫期間,你將遍曆六界,飽嘗七情六慾,曆經三災八難,以此磨礪心誌,首至心中裝滿天下蒼生。”
敖廣歎息一聲,接著補充道。
“然而如今,你的劫難卻被無限放大,原本的情劫化作情煞。
你的帝君氣運,乃至天界氣運,都在朝這位應劫者流失。
氣運缺失,使你深陷情劫,難以自明。
不僅失去了龍族至為重要的逆鱗,還損失了半數天壽與精血。
龍身皆是寶,這些寶物將會被用於何種行徑,我們無從知曉。
倘若被用於有違天道之事,那麼所有的孽債都將算在你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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