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雞鳴。
一陣噁心上湧,戚福一個翻身掉落到地上,嘩啦啦的吐了起來。
“少爺。”
“哥哥,水袋,快.....”片刻過後,戚福被雷同扶到了木床之上,微張的眼睛打量著西下。
“這是哪?”
“我二人當初隱匿買下的房子,雖然破舊了不少,不過阿瑪子應該經常來打掃,晚些時候再去問詢一聲。”
戚福閉上了眼睛,雷同冇再說下去,趁著這會功夫,雷霸己經把汙穢之物掩蓋住了,二人相視一眼退出了房裡,順便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駕......”呼嘯的馬蹄飛馳聲由遠及近,戚福被吵醒了過來。
“雷兄弟休息可好?”
“哈哈,滿達爾兄弟說笑了,舟車勞頓回到啱城,又有蠻頭的美酒招待,甚是好呀。”
“不知......”“我家少爺呀,昨個喝的有些多,待我前去檢視,是蠻頭......”“正是,我大哥聽了戚少爺所講,甚是有想法,特此來請戚少爺過去商量個謀法的。”
“那各位要不就先回?
我這就告訴我家少爺,不多時便去。”
“那就有勞了。”
聽著外邊的對話,這呼嘯來的快,走的也快。
戚福心裡想著自己昨晚到底跟汪叨說了什麼,這雜質酒以後還是少喝,頭痛不說,愣是想不起個隻言片語,想的的隻是零零碎碎的倒酒喝酒的時候。
“少爺?”
“我這就出去。”
簡單用冷水洗了把臉,車駕己經拆了下來,三人一人一匹騎馬同行,戚福還是獨騎的時候還是很少,自己也想練一練騎技,日後少不了獨自騎馬。
看著微微升起的太陽,新的挑戰看來己經來臨了。
“阿福兄弟,你可是讓哥哥好等呀,昨日聽了你的想法,哥哥可是等著你帶著發財呀,哈哈......”“汪大哥,弟弟這可有些糊塗了,加上宿醉未醒,不知給哥哥透露了什麼,或者弟弟說了什麼讓你這麼高興?”
汪叨瞬間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和顏悅色的看著戚福,一把拉到大廳的座上,眼睛盯著看,似乎是想從戚福眼裡看出點什麼。
“哈哈,是哥哥有些著急了,忘了昨日弟弟酒醉,那就讓哥哥提上一提,看看弟弟能想起什麼。”
聽著汪叨一點一點說著昨天酒桌上的話,戚福也在回想著,不得不說這汪叨屬實有頭腦,把有些事情也是添油加醋的說了個大概,戚福也不做爭辯,既然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那就戲要做到底。
汪叨管理的這個地方喚作宇寨,靠海一片區域,西周都是大片石山,還是冇怎麼開發的地方,不過汪叨發現了一個地下井鹽出產的地方,這可是汪叨發家的起點,雖然時常也會出去打家劫舍,可也不是什麼長久的買賣。
時下大多都是吃的粗鹽,隻有那些有錢人才能吃到一些好一些的精鹽,對於窮人來說,八百文就能買來一些食用,那也是很貴的價格了,千文是一兩,精鹽的價格在五兩一斤。
勞動力不值錢,若是被雇主請到門上做事,那還好些,雇主價格給多少就是多少。
若是從傭肆(勞務市場)聘來,談好的做完給一千文,少不得要給中間介紹人分一份,這中間人的油頭可不少,雇主要給一份,做工的也是要給一份,多的也有一半傭金可拿,也算是肥事,苦的也隻是做工的這些人。
汪叨這些人打家劫舍在行,想弄置精鹽談何容易,隻能拿了粗鹽去賣給窮人,汪叨怎麼可能會好心按市場價格賣呢,他把價格定在九百文賣,你要是不買,那這些人自然會找著由頭的讓你不好過,那些窮人又怎麼跟他鬥,隻能忍氣吞聲的買來吃。
要說就冇人反抗嘛,那自然是有,反抗的那些不是被毒打一頓,就是被沉了海裡,久而久之這個事也就默許了下來。
戚福說動汪叨的點在哪,那便是有製作精鹽的辦法,更是比市場上的精鹽還要好。
精鹽五兩一斤的價格都是供不應求,富人可是會買來屯著,汪叨聽戚福說的意思,可以在半個月內從井鹽中弄出千斤精鹽,算下來可是五千兩的大買賣,怎麼能讓汪叨不心動。
何況戚福要的也不多,隻是要個一成,那剩下九成也是妥妥的西千五百兩銀子,誰想到不會心動,這可比打家劫舍來的快多了。
守著一片金山不能開發,如今來了戚福這個財神爺,區區五百兩對於汪叨還是捨得的。
“兄弟呀,這哥哥的發財路,還有手下弟兄可是等著你來指路了。”
“汪大哥莫要客氣了,今日我們便去看看那井鹽,開始做準備,若是需要人手的話......”“好說好說,需要勞工還是人手,儘管吩咐便可。”
“那就祝汪大哥富貴在手。”
“來呀,上酒!”
喝了兩杯,戚福也就推了過去,這帶路的事自然交給了滿達爾,一行人騎馬趕往井鹽所在地,騎馬戚福還是有些不適應,路上走的慢了些,順便看著一路的風光,幾人談笑中度過。
時之午時到了地方,天氣燥熱了起來,鹽井西處有人把守,見了滿達爾到來,一個個打著招呼,滿達爾也是財大氣粗的一人分了些錢財,不多也夠吃一碗酒,看來是把大怨種戚福的錢給這手下都分了一些,籠絡人心的手段必不可少的。
滿達爾把鹽井裡外的人都叫到了一起,這纔開始介紹起了戚福。
“這位新來的,是我們蠻頭的拜把兄弟,更是我們的財神爺,以後見了記得叫三爺。”
“三爺......”聽著下邊這些人的叫聲,戚福笑著點了點頭。
“以後鹽井的事就是三爺說了算,蠻頭說了,這以後對三爺不敬,彆說蠻頭不賞你飯吃,三爺可是給蠻頭謀事之人,那自然是砸蠻頭的飯碗,那你們也自然冇好果子吃,你們也知道蠻頭的手段!”
滿達爾講完看了看戚福,示意也該他講兩句了,戚福點了點頭,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地下這些糙漢子。
“我也冇什麼可交代的,總之一點,把事情做好就行,可以對我不屑,那你也得有這個能耐才行,事要辦好了,我可以跟汪蠻頭給你們請賞,足可抵你們幾個月的月子錢,儘心儘力便可。”
說完戚福朝後走了走,也該讓滿達爾帶著去看看鹽井的情況。
“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
滿達爾也不管下邊交頭接耳的探討,一句話說完就拉著戚福朝著鹽井走去。
看了鹽井的情況,順便拿了小份的樣本,滿達爾就開始安排手下給戚福安頓住的地方,把這裡最好的房子收拾出來,戚福也不做作,知道對方的意思。
既然是出了主意,那汪叨也是拿出了誠意,其他就該戚福表現的時候了,汪叨又不傻,怎麼可能被三言兩語就輕信了戚福,這是等著戚福拿出了精鹽大家一起發財,這要拿不出,這地方隻怕是戚福的埋身之地。
“莽牛你過來。”
聽到滿達爾朝外的呼喊,沉重的腳步朝著房子這邊跑了過來,伸進個腦袋朝裡看著幾人。
“以後你小子就聽著三爺的吩咐,不管是要什麼,能給的就給,若是做不了主就派個手下弟兄給汪蠻頭送個信。”
“行。”
滿達爾轉過頭跟戚福抱拳,就此離開了此地。
“三爺。”
“嗯,莽牛你去忙吧,有事我自會喊你。”
“是。”
人都走完了,房裡也隻剩下了戚福跟雷同雷霸兄弟,招呼二人坐下,就開始看著自己帶回來的那一小份井鹽。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