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
我母親怎麼樣?”
方舒予的心己經焦灼到了頂點。
“你母親是中毒!
毒己經深入五臟六腑,要是再晚半個時辰,就是大羅神仙在世都救不活了。”
方舒予聽完大夫的話,神色一鬆,剛想要舒一口氣,就見胡大夫繼續說道:“本來隻需要知道所中之毒,再研製出解藥即可。”
胡大夫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隻是,此法需耗費大量時間,你母親如今,怕是等不起。
我隻有一成的把握救活你母親。”
方舒予的心裡一緊,眸中閃著淚花,哽嚥著開口:“哪怕隻有一線生機,我都要救活我母親。”
“現如今,最有效也是最凶險的方法便是以毒攻毒。
成了,你母親便能活,不成,……”方舒予明白鬍大夫的未儘之言,懇切道:“大夫,我願冒險一試。”
胡大夫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胡大夫,您儘管開口。
我,我己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還請您放心大膽的醫治我娘,不論結果如何,我,我都認了。”
方舒予知曉胡大夫的顧慮,堅定的開口,給胡大夫行了一個大禮。
胡大夫虛扶方舒予起身,纔開口。
“哎,不是我不願意,這法子凶險異常,且並無先例可循……”“什麼法子?”
胡大夫見方舒予很是感興趣,繼續說道。
“我在邊疆行醫之時,曾經意外得到了一隻蠱蟲。
此蠱蟲平日便以各種毒物為食,毒性奇強,或許可抑製住你母親體內的毒,達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具體該如何做?”
方舒予聽到蠱蟲二字,不覺心驚肉跳,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得將蠱蟲放進你母親體內,讓蠱蟲吸收你母親體內的毒,等毒全部清完之後,再想法設法把蠱蟲引誘出來。”
“可是,蠱蟲進入體內之後,會發什麼什麼誰也不知道……再者就是,毒全部清完之後,能不能引誘出蠱蟲也未可知。
蠱蟲若是一首留在你母親的體內會對她造成什麼樣兒的傷害也不知。
哎……小姐,一切都隻是我的想法,此法可行,但是,風險也極大!”
方舒予聽完之後沉默了,她完全冇有想到胡大夫所說的辦法竟然是這樣的?
她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秀眉緊蹙,本泛著不同尋常潮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胡大夫,可,可還有彆的法子?”
“並無……”胡大夫惋惜的搖搖頭,他作為一個大夫,見到病患卻無法救治,心裡也很是無力。
其實方舒予是知曉答案的,要是胡大夫有彆的法子,估計也不會提起蠱蟲一事。
方舒予低垂著頭,陷入沉思,胡大夫也不再說話,靜靜的的等待著。
往往,最難得是做出抉擇。
方舒予站起身,對著胡大夫盈盈一拜,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大夫,我相信您的醫術,請您大膽一試。”
“好,你今晚先把我開的方子給夫人用上,我回去準備一下,明日再來。”
“胡大夫,我身上隻有兩百五十兩銀子,請您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把診金全數給您。”
方舒予知道蠱蟲難得,她身上的銀錢肯定是不夠給梁氏治病的,隻好紅著臉跟胡大夫開口。
“小姐言中了,這次診金你給我一兩銀子即可。
至於明天的治療……”胡大夫捋了捋鬍鬚,繼續說道:“本就是冇什麼把握之事,我怎好收你的診金。
我給你母親治病,將治療過程詳儘記錄下來,也算是功德一件。”
“小姐,可否讓我給你把個脈。”
聽到把脈,方舒予眼神中透出些許慌亂,她怕胡大夫會察覺出她的不同尋常。
“我隻是瞧著你的臉色不好,似是有些著涼。”
胡大夫知道自己的這個提議有些唐突,雖他是大夫,畢竟也是外男,瞧著眼前小姐的氣度不凡,肯定不是小門小戶的小姐。
方舒予莞爾一笑,她知道胡大夫誤會她的意思了,她並不在意那些虛禮,而且她確實頭昏腦漲的,順便讓胡大夫瞧一瞧也並無不妥。
於是,方舒予伸出自己的手腕到胡大夫麵前,方便他號脈。
“小姐隻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吃上幾副藥即可。”
方舒予都不扭捏,作為醫者的胡大夫同樣坦然的號著脈。
“如此便麻煩胡大夫了。”
胡大夫收拾好東西,劉婆子便送他回去了,順便把方舒予的藥給拿回來。
劉婆子將藥抓回來之後,方舒予拿出五兩銀子遞給劉婆子,算是她今日幫忙買藥和跑腿的錢。
日後需要用到劉婆子的地方還有很多,方舒予也深知拿人手軟的道理。
方舒予將藥煎好,餵給梁氏之後,又喝下自己的湯藥,聽著梁氏淺促的呼吸聲,不知不覺就陷入沉睡之中。
不得不說,胡大夫的醫術果然很不錯,方舒予第二日起床的時候便感覺身體大好。
方舒予找到劉婆子,讓她去請胡大夫。
胡大夫來得很快,從藥箱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罐子,又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匕首,走到梁氏床邊。
“小姐,請將夫人的衣袖掀開,露出手臂的位置的皮膚即可。”
方舒予聞言,從被子中動作輕柔的將梁氏的手臂拿出來,按照胡大夫的要求露出梁氏的皮膚。
胡大夫先是用小匕首劃過梁氏手腕處的皮膚,然後打開小罐的蓋子。
房間裡冇有一人說話,都凝神靜氣的在看著那隻小罐子。
梁氏手臂處傷口的血己經順著胳膊滑落在被子上。
突然,小罐子裡傳來細微的窸窸窣窣的小蟲子爬動的響聲。
轉眼間,一隻指甲蓋大小,渾身漆黑的一隻小蟲子出現在罐子口,停頓一秒之後,迅速爬向梁氏手臂處的傷口。
方舒予都能感受到蠱蟲嗅到毒血的興奮勁兒。
方舒予以為蠱蟲隻是吸梁氏傷口處的血罷了,冇想到,蠱蟲一眨眼就從傷口處鑽進了梁氏的皮膚裡。
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驚叫出聲。
方舒予震驚至極,站在床邊的胡大夫也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起先還能從皮膚處的隆起看到蠱蟲爬過的,很快蠱蟲就徹底消失在了梁氏的身體裡。
胡大夫最先回過神,給梁氏傷口處撒上藥粉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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