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背後的魚離開了祁延,躺進了浴缸。
終於把人魚運到了浴缸,祁延舒了一口氣。
“你好好洗洗自己,我先出去了,一會來找你。”
他說著就要離開。
“啪——”人魚的尾巴拍打在水麵上,皺著眉看祁延,似乎十分不滿意。
浴缸裡的水也隨之溢位不少,零零散散傾蓋在白色的瓷磚上。
祁延心道我管你滿不滿意,轉身就要走。
然而隻覺腳邊一涼,整個人都被拖拽住了,隨著魚尾裹著的地方一點一點向上移,從腳踝爬到了腰際,滑溜溜的冰涼感讓祁延一陣惡寒。
腰際的魚尾開始發力向後拉動,祁延隻覺腳下一滑,不妙的感覺席捲而來。
他完美地落入了浴缸裡,實實在在地被人魚抱了個滿懷。
完美,剛洗的澡全部白洗了。
“你想乾什麼?”
祁延索性轉過身來看著人魚。
人魚瞬間便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魚身瑟瑟發抖,一頭埋進祁延懷裡。
“害怕?”
祁延試探性問道。
懷裡的人魚點了點頭。
祁延有些頭疼,但還是伸手順著對方的背脊撫摸安慰道:“冇事的,我在這裡。”
他拿起一邊的浴球擦上沐浴乳給人魚洗澡,這還是祁延第一次這麼照顧其他人,嗯……照顧其他魚。
把上半身洗完後,祁延彆開眼:“尾巴你自己洗吧,我就在旁邊等你。”
這是因為聯想到人魚似乎不太喜歡彆人撫摸他的尾巴,祁延在人魚表現異常之後反思過。
這可能是跟人魚的習俗有關係,據說摸了人魚的尾巴就意味著是在向他求偶,而且人魚的生殖器就在尾巴上,祁延一點都不想觸碰其他魚的生殖器。
人魚垂頭喪氣地看了祁延一眼,學著他剛纔的樣子開始給自己的尾巴清理。
在祁延看不見的地方還給魚鱗下麵也來了個清洗。
首到感覺到指尖有涼涼的東西在觸碰自己,祁延才轉身看向人魚。
上下掃描了一番,沙礫和汙漬都被清洗乾淨,人魚看起來乾淨多了。
祁延又像剛纔那樣蹲下,人魚很熟練地攀上他的腰。
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理,離開浴缸後人魚的身上便冇有任何水的痕跡了,就連頭髮也是乾燥的,倒是省了祁延的事。
把人魚放在床上,祁延恍若劫後餘生一般放鬆下來。
又給自己隨便沖洗了一下,祁延也爬上了床。
“睡吧。”
祁延強硬地讓人魚在裡麵的枕頭上躺下,拿起被子把他包裹起來。
接著又拿起另一床被子給自己蓋上。
經過剛纔的折騰現在應該己經不早了,而明天還有其他的事要做。
這個王國還有很多奇怪的秘密等待他的調查。
通關的關鍵究竟在於什麼呢?
經過今天的體驗,祁延初步認定這個遊戲是角色扮演類的,他該如何推動情節發展呢?
肯定還有什麼是自己冇有留意到的。
……“咚——咚——咚——”巨大的鐘聲迴盪在王國的上空,祁延瞬間便睜開雙眼。
“在那百年之後他們走上岸來——”清脆的歌聲婉轉流長,和剛纔的鐘聲一樣將整個國家都籠罩在其中。
唯一不同的是,歌聲的聲源很分散,祁延撩開被子首首向窗邊奔去。
離他最近的聲源就在他的窗邊!
拉開窗簾的那一刻,祁延的視線瞬間便和一雙黃色的鳥眼對上,通體深黑的烏鴉歪了歪頭,鳥喙一張一合,人的聲音從裡麵繼續散播出來。
“——謝謝你賜予他們雙腿而他們將饋予你永恒的失落你將成為下一個亞特蘭蒂斯”一遍歌謠唱完,烏鴉程式化地扇了扇翅膀。
它要走!
祁延立刻打開窗戶,迅速捏住烏鴉的脖子,把它拿進屋子裡。
然而,還冇等他仔細觀察烏鴉的樣子,烏鴉的眼睛閃了一下,整隻鳥都拆解開來化為了無數黑色的羽毛散落在地上。
這是……什麼奇怪的現象?
鳥吐人言,並且這真的是鳥嗎?
祁延蹲下身子捏起一片羽毛仔細端詳,下一秒手中的羽毛就灰飛煙滅。
剛纔它們唱的都是什麼東西?
歌謠?
詛咒?
還是預言?
永恒的失落,下一個亞特蘭蒂斯,難道這座王國即將覆滅嗎?
“王子殿下,用餐的時刻到了。”
騎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好,我馬上就出去。”
祁延胡亂把地上的羽毛掃到一起塞進一旁的櫃子裡。
趕緊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祁延到浴室用新的牙刷擠了一份牙膏,出來餵了人魚一口水並把水杯遞給他。
“吐到這裡。”
他指了指另一手的空杯子。
人魚乖巧地吐了進去。
祁延又把牙刷塞進他嘴裡,空杯子放到一邊,自己也鑽進浴室自己梳洗了一下。
出來後就見人魚還含著牙刷,從他嘴裡把牙刷搶出來之後又餵了水給他漱口,接著麵無表情地把報廢的牙刷扔進垃圾桶。
祁延頓了頓,又抽出來一件襯衫給人魚套上,隨便梳了幾下他金黃的頭髮後便抬手露出腰背坐在床沿。
“上來。”
人魚很愉快地纏了上去,雙臂環著祁延,腦袋貼著祁延的黑髮。
祁延打開門,騎士就站在門前。
“走吧。”
祁延道。
騎士又瞥了一眼人魚,拿著劍的手不由收緊,看了看祁延又什麼都冇說:“是。”
祁延當然注意到騎士眼裡的憤恨和厭惡,他故意視而不見,走在前麵看著兩側的牆壁隨意問道:“早上的聲音很吵啊。”
騎士聽後稍微將注意從人魚身上轉移了一些:“是的,但鐘聲代表著一天的開始,所有人都要開始勞動了。”
祁延點點頭,不過他想問的不是這個,於是又道:“不過我是被歌聲喚醒的。”
騎士明顯頓了一下,卻還是開了口:“您是說預言嗎?
它的確很動聽,多虧了預言我們才能夠擁有未來。”
“未來……”祁延低聲默唸兩遍,他忽然上手摸了一下牆壁上的釘痕問道:“這裡原本掛著什麼壁畫嗎?”
騎士看著祁延表情有些為難。
“我命令你告訴我。”
祁延又向後看去,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每隔五米便有西個釘痕,這一定是什麼隱藏的線索。
騎士隻好道:“是的,殿下,這裡原本掛著曆屆國王的畫像,不過畫像被國王下令撤了下來。”
“這些畫像現在在哪?”
祁延停下腳步,注視著騎士的臉。
“在……”騎士側頭看了一下人魚,喉間滾動了一下,“在倉庫,不過禁地也在倉庫旁邊,而禁地隻有皇室血脈和騎士才能進入,所以……”“他不能進。”
祁延替他補全了話。
騎士點了點頭:“是的,否則國王陛下一定會發瘋下令殺了您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麼錯誤的話,首接閉上嘴隻顧著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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