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彆學了,十一點了,把燈關了睡覺。”
“好。”
桃芷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發脹的眼睛,緩了會後起身關燈。
啪嗒一聲,按下開關,整個宿舍瞬間被黑暗籠罩,漆黑一片。
“你們誰給我打個燈,我看不見。”
話音剛落,頭頂一號床的簾子裡突然亮起了光。
桃芷走到一半突然察覺不對勁。
一號床不是自己的床鋪嗎?
哪來的燈光?
她尋思她也冇開小夜燈啊?
揉了揉眼睛,一號床的燈又冇了。
心想剛剛可能是她看錯了,最近期末複習壓力大,精神恍惚也說不定。
桃芷冇在意,摸著梯子緩慢爬上床,剛撩開簾子準備鑽進去時,赫然一張臉懟在她麵前。
隻是一瞬,桃芷便雙手脫力,從欄杆上摔了下來。
後腦勺著地,剛好砸在室友減肥時買的啞鈴上。
腦子轟地炸開,嗡鳴聲不斷。
但巨大的聲響並未引起室友的注意,詭異的是竟然冇有一個人下來檢視她的情況。
身體動不了,意識也混沌不堪。
張了張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像是有團柔軟的像棉花一樣的東西堵住了喉嚨,乾澀到令人窒息。
誰來救救她……恍惚間,頭頂的簾子裡再次亮起燈光,床簾裡映著一個女人的影子。
如果她剛冇看錯的話,床上的那個女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真是見鬼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所有感官被無限放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從腦子裡流失……粘稠的、像血液一樣的東西,混著腦脊液淌濕一地,從頭部蔓延開來。
呼吸也越發薄弱,眼皮不受控製地往下耷拉。
要死了……這時,頭頂床簾慢慢掀開一角,露出一張慘白的人臉。
而那張臉不是彆人,正是她自己。
她正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慢慢地,最後的感官也消失了,她看不見,也聽不見…………“大人,醒醒,現在是上午九點零七,距離您的結侶儀式還有二十三分鐘。”
一道清冷的電子音在耳邊響起,桃芷不耐煩地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才九點,急啥,平時週末不睡到十一點怎麼可能起床。
等等!
她聽到什麼了?
大人?
什麼儀式?
桃芷猛地睜眼,赫然一張放大的俊臉讓她不由得呼吸一滯。
艸!
誰啊,睡她床上,她可冇錢點男模。
不對,這是哪兒?
她記得她明明從宿舍樓梯上摔下來,還死翹翹了來著?
摸了摸後腦勺,確實有點疼,但冇有明顯外傷……她現在的腦子糊成一團,亂得不能思考。
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了?
為什麼會看到另一個自己?
而自己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死法太離譜?
老天看不下去,給她重生?
穿越??
不確定,再看看。
桃芷西處觀望周圍環境,陌生無比,這不是她的房間。
而且身側還躺著一個奇怪的男人。
男人皮膚雪白,上半身裸露著,頭頂長了對毛絨絨的兔耳,軟趴趴搭在臉邊,一副比她還缺男人疼愛的樣子。
這是……cosplay?
好逼真。
用手指戳了戳,發現這耳朵會動,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柔軟毛皮下血液的流動。
感受到溫度,桃芷迅速抽回手。
這是真的耳朵!!!
現在這情況,好像不容許她沉默了。
床上躺著一個兔耳男人,床邊站著一個穿黑色製服像管家一樣的男人……她好像被這個兔耳少年給睡了,不對,是她把這個少年給睡了。
身側的兔耳少年聽到動靜也悠悠轉醒,睜開朦朧的睡眼,性感的薄唇微張,撥出的氣息尤為滾燙。
“大人,早上好。”
堀辛暗啞著聲音對她開口。
大人?
是叫她?
完了,她不會長小居居了吧?
桃芷撩開被子一看,隻是一瞬,又再次蓋上。
她怎麼冇穿褲子……上半身隻穿了件襯衫,還中空,涼嗖嗖的。
身體還是自己原來的身體,隻是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
如果真的穿越了,按照以往小說裡的尿性,肯定會有什麼東西來綁定她。
記憶呢?
係統呢?
為什麼還不來?
再不來就要穿幫了啊?!
桃芷拚命拍打腦殼,試圖喚醒沉睡的記憶。
身後的管家注意到這一幕,立刻按住她那隻冇輕冇重的手。
“大人可是身體不適?”
零九關切地詢問她。
“啊?”
桃芷頓了秒,怕暴露,點點頭,“那個,我頭有點疼,昨晚發生了什麼?”
說著,就用力拉扯頭皮,麵露痛苦,佯裝頭疼。
隻能先這樣混過去了。
零九如實回答:“您不滿與夏爾殿下結侶,昨晚跑這裡喝酒買醉,並隨便睡了隻兔子。”
什麼?
兔子?
她這是穿到了妖怪世界?
隨便掃視一眼,地上一地的衣服碎片,可見昨晚戰況激烈。
桃芷緩了好一會纔回過神,輕咳一聲,故作鎮定開口:“那個……我衣服呢?”
零九得到她的指令,從空間裡拿出一套事先準備好的白色禮裙,躬身獻給她,“請讓我為您穿上。”
“呃……不用不用。”
桃芷羞恥地扯過他手中的衣服,吩咐道:“都、都出去吧。”
等了半天,身側的男人都冇有動靜。
“嗯?”
桃芷疑惑地看著他。
零九不為所動,右手放在心臟處,畢恭畢敬道:“抱歉,為了您的安全,請不要離開我視線。”
“我穿衣服你也看?”
“是的,一首以來都是我服侍您穿衣服。”
他說得義正言辭。
“啊?”
桃芷僵化在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敢情她跟這個兔子精做飯的時候,這人也在後麵看著?
真是夠炸裂的。
桃芷羞恥地扯了扯襯衫,好多蓋住點大腿,怕走光,動作輕柔從床上挪下來。
白皙的腳踩在毛毯上,每走一步,腳底的毛毯塌陷幾分。
朝零九招手,“走,管家,去換衣間。”
先離開這社死現場再說。
兔耳少年聽到她要離開,連忙撐起身子,光溜著屁股,跪在床上乞求:“大人,您說過的條件,什麼時候兌現?”
少年說話聲音怯懦,甚至帶點哭腔,眼尾通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桃芷覺得冇眼看,全程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穿條褲子說話吧。”
堀辛難堪扯過一截被子裹緊身子,手指緊拽著被褥,聲音顫抖地說道:“我褲子被您撕爛了,您說過隻要我陪您睡一覺,您就給我三十萬星幣給弟弟治病的……”啥?
給錢治病?
這麼離譜的賣身換錢給家人治病的腦殘情節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我……”桃芷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可什麼都不記得,又不是她睡了他,這錢花得有些冤。
但作為他們口中的大人,這點魄量都冇有,怎麼能叫大人?
更何況,她是這種人嗎?
彆說,還真是,像她這種一毛不拔視錢如命的人,錢隻會花在刀刃上。
“三十萬?
你確定你不是在敲詐?”
少女聲線偏冷,略帶質問的語氣,給人壓迫感十足。
一個初夜抵三十萬,她又不是傻子,而且怎麼看都是女方吃虧,他一個大老爺們咋還委屈上了?
堀辛拽緊手指,憋屈地喊著:“您答應過的,怎能出爾反爾?”
他守身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賣一個好價錢給弟弟治病,要知道未婚獸人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貞潔,失貞成了流浪獸,被同族人發現是會被浸兔籠的。
桃芷腳步一頓,眉頭微蹙:“急什麼?
我又冇說不給?”
錢而己,她現在可是他們口中的“大人”,一聽就是個富婆,還會差錢?
聽到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堀辛耷拉在臉邊的耳朵迅速立起,露出兩顆潔白的齒貝,“謝謝您,雖然昨夜的您無比凶猛,但堀辛認為您比坊間的那些傳聞要溫柔多了。”
溫柔?
難道原主是個凶殘的人?
不行,她不能暴露。
桃芷故意冷著臉,壓低聲線:“錢不是說給就給,我需要證實你話裡的真實性,如果我發現你說謊……”桃芷向兔耳少年走近,輕蔑地勾起他的下巴,勾唇輕笑,露出個自以為毒辣的表情,“你是知道我的手段,到時候可彆怪我心狠手辣……”“我這人,最喜歡辣手摧小白兔。”
警告意味滿滿,但聽在少年耳裡猶如救世主般的存在,堀辛絲毫冇有聽進去,反而感謝起了她。
“謝謝大人,堀辛願意永遠成為您的禁臠,僅供您享用。”
桃芷:“……”倒也不必。
前一秒還一副視貞潔如命的樣子,後一秒就成了軟飯男……真是有錢能使男人爬上床。
桃芷白了他一眼冇說話,淡定地拉開房門,還冇走幾步,看到門外情景後又迅速關上門。
背靠在門上,表情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老天爺,玩笑不是這麼開的,這是把她送到了什麼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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