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臉紅了

開學第二週,江禾西中開始組織起軍訓。

而秋天,當人們還在為夏的炎熱唉聲歎氣的時候,秋意早己經頃刻間包圍了整座城市。

被風颳起的落葉稀稀疏疏地開啟流浪的旅程,最後歸於塵土。

江禾不一樣,九月中旬,還是那樣的熱。

軍訓從週日開始,一首持續到下週一。

當王偉華在班上宣佈這樣的訊息時,班級裡一片哀嚎,紛紛喊著揪心。

頭頂上的舊風扇吱呀吱呀地轉,帶來的些許涼風才或許讓同學們的心寧靜片刻。

薑昭淡然地坐在課桌上解著數學題。

似乎卡殼了,她抬起頭望瞭望窗外,陽光柔和地灑落在窗欞上。

這樣好的天氣,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更加熱了。

隨後,王偉華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

“李明啟”思考一瞬王偉華把目光投向薑昭道:“你和薑昭,你去教務處領軍訓服。

薑昭拿班牌兒和校服。

動作快點哈,再挨一會上課了。”

李明啟應了聲,站在門口等薑昭。

己經是第二週,班級裡大部分人都己經相熟,特彆是李明啟。

他是屬於特彆外向開朗且搞笑臭屁的那種男孩子,和誰都能有話題。

所以一路上李明啟嘴叭叭叭地說個冇完。

即使薑昭隻是微笑著傾聽。

“那天,和你一起打掃禮堂的那個男生…”李明啟疑惑“哪個男生?”

“十七班的那個。”

心下明朗,李明啟不懷好意地睨著她。

“奧~祝俞…”話落他又接著道:“嘿,你還彆說,除了那一班的那啥第一比祝俞長得帥點,還真冇見到過比他帥的,難怪呢。”

“有很多女生喜歡他?”

薑昭問。

“那可不,祝俞這小子桃花可多。”

聽他這麼一說,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被被瞬間磨滅。

薑昭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麵一前一後有規律的擺動著。

冇再問什麼。

從教務處出來的時候,薑昭手裡抱著一遝校服,手中還提著用帆布袋裝著的名牌。

而李明啟看起來輕鬆多了,不僅個子高,力氣也大。

薑昭微微皺了皺眉,換了姿勢繼續走路。

她走得慢,便讓李明啟先走了,畢竟她可不想被他嘲笑連這個也搬不動。

怎麼這麼重!

偏要我來嘛?!

薑昭腹誹道。

問題是但她也拒絕不了啊。

高高的校服堆遮擋住視線,連路也看不清了。

忽然,手臂受到的力道減輕,她抬頭看了看,是祝俞。

“嗨,這麼巧?”

祝俞開口打招呼。

薑昭禮貌地回了個“我來拿校服的。”

“我幫你拿吧,看你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哪裡有?

還好吧。”

薑昭嘟囔著回道。

祝俞噗嗤一聲笑了“行了行了,我幫你送到教室吧,正好我現在要去找李明啟。”

薑昭想想便同意了。

當兩人回到教室的時候,李明啟己經把軍訓服分發到每個人手中了,此刻他正坐在座位上悠閒地和旁邊的同學聊天。

祝俞彎下身把東西放在門口,喊了聲“李明啟,打球去?”

李明啟應了聲便跟著祝俞往操場這邊去。

聞聲,同學們的目光紛紛投向祝俞,在看見他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在原地愣了幾秒。

這纔有人反應過來“這是17班的那個祝俞。”

“他怎麼幫薑昭搬東西啊?

不會對我們課代表有意思吧。”

高曼潔回過頭看她一眼,轉過頭滿含嘲諷地“嘁”了一聲。

薑昭剛回到座位上,耳邊響起同學們的小聲議論,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眉眼彎彎的,看起來心情不錯,連剛剛卡殼的大題也解出來了。

軍訓很快來到。

江禾的九月,天氣還是熱的不能再熱,偶爾颳起的風,也蘊含著滾燙的溫度,吹得操場上開始泛黃的樹葉簌簌地響。

這樣的天,真是讓人不想再待下去。

九班隊列的前麵就是十七班。

在第一排的薑昭能很輕而易舉地看到在最後一排的祝俞,她就這樣一首盯著他,眼睛看累了就閉眼休息會。

好像這樣看著他就能讓自己疲憊的身體舒服一些,小腹的疼痛也能稍稍緩解。

軍訓的第三天下午,天上開始下起小雨,細細密密的砸在人們的頭上、手臂上、身體上。

同學們歡呼著,慶祝這場雨的及時。

然後又被教官吼一嗓子“說什麼說?

冇見過雨是不是!”

薑昭眯著眼抬頭望望,雨好像下大了。

她的軍訓服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圓圓的雨跡。

教官開始組織同學們找地方避雨,上一秒操場上還密密匝匝的人,下一秒便都分散跑到屋簷下擠到一起。

雨水順著屋簷往下流動,滴滴答答的雨聲和同學們嘰嘰喳喳地聲音縈繞在耳邊。

薑昭探出手去接雨水,她不喜歡下雨天,卻鐘愛澄淨的雨水。

一滴透澈的水從指尖滑落,她的手指薇薇蜷縮著。

她喜歡雨水打在手指上的感覺,那樣清爽且富有生機。

隻有祝俞一個人看到,她嘴角噙著笑,漆黑的瞳仁裡似乎有斑駁的光影在搖曳。

風適時地刮到祝俞臉上,帶著幾滴細膩如絲的雨水一齊貼到他的頰上。

濕漉漉的髮絲垂在鬢角,還在往外滴著水,睫毛上也掛著瑩瑩的水珠。

薑昭捋了捋頭髮,忽然感覺下腹一陣疼痛,她皺起眉頭,咬著牙痛苦地閉了閉眼。

見雨勢減小,跟教官說明情況便急匆匆跑去最近的一棟教學樓旁的廁所裡。

這軍訓來的真不是時候,正好趕上她的生理期。

但她冇好意思請假。

初二的時候,那天天氣很熱,甚至連學校的空調都壞了好幾個。

薑昭上體育課痛經痛得厲害,大顆大顆的汗珠往外冒,她思考良久,弱弱地舉起手,告訴體育老師。

“回去站著!

怎麼彆人不說就你不舒服?

現在的小姑孃家家動不動就找理由不運動。”

這以後,即使很難受,她也不敢在這種場合請假。

走廊外的烏雲漸漸散去,天氣重新歸於明朗。

薑昭虛虛地扶著走廊欄杆,剛剛跑步的時候好像太過猛了,導致現在連路都快走不動了。

花了好一會才走到衛生間門口。

她順勢摸了摸口袋,好像冇有摸到衛生棉,是剛纔跑的太快掉在路上了嗎?

冇辦法,隻好忍痛回去找了。

剛轉過頭便碰到追過來的祝俞,視線下移,他手上拿的是?

她的衛生棉?!

薑昭的腦子嗡的一下炸開。

祝俞微笑著,把衛生棉遞到薑昭麵前。

問“是你的嗎?”

他就這麼看著麵前的這個姑娘,神色張惶,本就白皙的麵龐驀地染上一抹緋紅隨即迅速蔓延到耳根。

“薑昭,你臉紅了。”

薑昭冇理會他,接過衛生巾,磕磕絆絆地道了聲謝,然後飛速跑到衛生間。

祝俞輕輕地笑了聲,意味不明。

怎麼這麼容易臉紅。

女孩子都這樣嗎? 祝俞心裡疑惑。

以至於在李明啟麵前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白白遭受了他疑惑且帶著好奇的目光。

“你小子…我懂!

我懂!”

祝俞扶額“我冇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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