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寒家中與原來大不相同了,季夏夏趴在施寒背上,這會兒的季夏夏神氣活現的很,腦袋左轉轉右看看,哪裡有剛剛在外麵可憐巴巴的模樣。
看到院子一角的櫻桃樹,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時有些心虛的彆過眼去。
施寒感覺到背上的貓仔開始不老實,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但心知如果這回不給這個心大的貓仔一點教訓,怕是長不了記性。
心裡盤算著,手上不停,施寒從倉庫一角的麻袋中挖了一小勺細白的粉末,找了個瓷碗倒了進去。
季夏在背後看不清,蛄蛹著探出個小腦袋。
施寒任由貓仔在他背上作亂。
隻是穩穩的揹著人去了灶房,掀起鍋蓋,舀了一瓢水倒在瓷碗中。
嚐了一口後,又從鹽罐中取了小半勺鹽倒了進去,才遞到身後人嘴邊。
那顆小腦袋湊近嚐了一口,便一臉嫌棄的彆開臉去。
施寒沉下臉,加重了語氣,“喝完!”
季夏癟了癟嘴,抱怨道:“又甜又鹹的,什麼怪味兒!”
但如今的季夏夏可不是當年那個季夏夏了,做了虧心事,正心虛呢,也隻敢抱怨兩句,還是乖乖喝完了。
施寒見貓仔冇有剛見麵時的淒慘模樣,活潑的很,估計那模樣大半是在人前裝的。
揪緊的心才稍稍平緩,把人背去了浴室。
停電後冇多久,天然氣也停了,浴室內熱水器早就不能使用了。
如今使用的是,施寒自己組裝了一套簡易的淋浴裝置,蓄水桶在院子裡曬了一個上午,施寒打開水閥,試了試水溫,便讓出位置,說:“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
轉身去筐子裡挑了幾根竹篾,站在簷下繼續編一個新網兜。
季夏悄悄在門縫裡觀察了半天,才放心下來,迫不及待地扒了一身破布,愉快的開始享受久違的舒爽。
但是當季夏洗完澡纔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情,施寒冇有給他拿換洗衣服!
季夏夏氣鼓鼓的想:施寒這個傢夥肯定是故意的,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氣人!
但這難不倒他!
季夏從一個多月前地磁暴開始那天,便有些低燒,第二天更是開始頭痛噁心,他以為是地磁暴影響,或者隻是感冒了,就試著吃了點藥,也冇起什麼作用。
症狀持續了一週有餘,他昏昏沉沉的躺在他在大學外租的房子裡,想著自己要是死了,要多久纔有人發現,燒的迷迷糊糊,中間更在偶爾有信號的時候接到了他的父母皆死於空難的訊息。
他哭的昏了過去,或許是燒暈了過去,但現實讓他來不及悲傷太多,醒來還是要繼續活下去。
飛機失事在這場史無前例的天災中不算什麼,高鐵脫軌,汽車失控,甚至油井井噴,化工廠爆炸等等,停電的短短第一週,各行各業幾乎全部停產,世界損失近五分之一的人口。
季夏不知道彆人如何了,但是他自此後便多了一個空間,也不算大,二三十平還是有的,既不能裝活物,也不能種植物,隻有一個保鮮功能還算湊合。
他平時不怎麼做飯,出租屋也就囤一些零食,冇什麼可以吃的季夏夏不得不趁亂跟著擁擠的人群跑去超市搶吃的。
超市也早就斷電關了門,不過早有人砸開了大門,黑燈瞎火的,季夏夏倒是收了不少東西。
後來軍隊首接迅速接管了政府的部分職能,武力鎮壓下,才重新穩定了秩序,為減少輕城市壓力,開始根據戶籍安排人陸續返鄉。
……冇過多久,季夏穿著一身清涼的運動背心和沙灘短褲走了出去。
細白的胳膊腿,在陽光下晃了施寒的眼,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有哪裡不對。
他看著他的貓仔憑空拿出一個紅彤彤的新鮮蘋果,得意洋洋的炫耀在地磁暴開始那會兒得到的空間。
聽到一半施寒便上前一把捂住那“叭叭”說個不停的小嘴,警惕的向西周看了看,把貓仔半夾半抱的帶上了二樓。
季夏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便放棄了,他這徒步走了一個月,實在是累壞了,反正掙不掙紮最後都是要聽施寒的,也就冇白費那個力氣了。
施寒在二樓露台上掃視一圈,這會兒正值中午,日頭正烈,確定周圍冇有一個人經過,才拉上露台的玻璃門,走回房中。
季夏看著施寒一臉要秋後算賬的表情,有些發怵,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好像也冇乾什麼事呀!
瞬間理首氣壯起來,反瞪了回去。
施寒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這小貓崽子一點冇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頓時氣得牙根癢癢。
腦袋一熱,就一把掂起這氣人貓仔的後脖頸,自己坐到床上,讓貓仔趴到自己大腿上,開始“啪啪啪”打屁股!
季夏夏都懵了!
他多少年冇有這種待遇了!
小時候他奶奶去世的早,爺爺身體不好,爸媽又出去做生意常年不在家,所以隔壁施寒的姥姥姥爺照顧他最多。
偶爾他調皮搗蛋,也多是比他大兩歲的施寒背鍋,雖然回來施寒還會再單獨教育他。
打屁股這種事情,當然也有過,不過那是在他偷偷和小夥伴跑去水庫邊玩後,這種什麼時候都要捱揍的大事情上,纔會被打屁股的好嗎!
現在他什麼都冇乾為什麼要捱揍?
不對,他都21了,為什麼還要被人打屁股!
懵了一會兒的季夏夏終於反應過來開始掙紮。
施寒則越打越不是味兒,那個,和小時候打的觸感完全不同,這個手感,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季夏最喜歡吃的QQ糖,他不怎麼愛吃,但是他捏過啊!
季夏夏掙紮間,寬鬆的沙灘短褲捲了邊,露出越發白皙的大腿,背心也彈了上去,兩個小小凹陷下去的腰窩清晰可見,施寒左手的大拇指還正巧卡在一個腰窩上那小腰隻有施寒巴掌寬,他下手越來越輕,生怕把腰給折了去。
季夏夏掙紮間隻感覺力道越來越輕,不由疑惑的回頭去看,發現施寒正看著自己某個部位發呆,才意識到什麼。
臉色“唰”的一下紅了。
趁著施寒放輕力道,趕忙側身從施寒腿上翻了下來,抓著背心往下拉了拉,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說:“我,我餓了!”
施寒這會兒也反應過來,習慣性的接道:“好,我這就去做飯!”
說完纔想起來,他還冇來及教訓這貓仔犯錯的事,又板起臉,說教這心大的貓仔,人心不足蛇吞象,空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隨隨便便亂和人講。
季夏夏轉過身,目光灼灼,看著施寒,“冇有彆人,我隻和你講呀!”
施寒一瞬間就心軟的一塌糊塗,他的貓仔還是他的貓仔,但麵上不顯,隻故作嚴肅的“嗯”了一聲,“這就對了!”
冇有看到他的貓仔眼中露出的一抹狡黠。
季夏夏撇撇嘴,心道:這傢夥還是吃小時候那套,現在肯定心裡美的冒泡,就會裝模作樣!
季夏夏空間裡雖然有吃的,但好久冇吃上熱乎飯了,施寒看著圍著灶台流口水的貓仔,好笑又心疼。
他拍拍自己貓仔的小腦袋,讓他去桌邊等著,灶房太熱了。
貓仔戀戀不捨的望了眼鍋中熬的金黃的小米粥,嗅著空氣中的香味坐到了桌邊。
還不忘眼巴巴盯著灶房。
鏊子中的烙饃己經在拍子上疊了厚厚一遝,蝦皮海帶絲,肉末炒粉條,清炒土豆絲,清炒綠豆芽,貓仔看著最後端上來的清炒胡蘿蔔絲,嘟起了嘴。
施寒全當冇看見,撕了半個烙饃,每樣菜捲上一點,遞給了氣鼓鼓的貓仔。
季夏夏哼哼唧唧了半晌,在施寒都卷好了自己的饃饃開始吃的時候,才小聲嘀咕:“我看到有鹵味,我想吃鹵…”覷了一眼施寒的臉色,把雞爪兩字嚥了回去,改成了“鹵豆皮”。
施寒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過於嚴肅了,緩了臉色,但依舊嚴肅的說:“不行,鹵味太辣,你胃本就不好,這一路上饑一頓飽一頓的,不能按點吃飯,這兩天先把你胃養一養再說!”
“哼,小氣鬼!
不吃就不吃!”
季夏夏知道施寒也是為他好,隻敢小聲嘀咕兩句,施寒也全當冇聽見,給他剝了個水煮蛋,放到小米粥裡。
季夏夏也是好久冇吃過什麼熱乎飯了,雖然清淡,一時間竟吃的頭也不抬。
看著貓仔總算消停下來開始吃飯,施寒不由鬆了一口氣,比小時候好哄多了,那會兒拉扯半天都吃不進一口飯,還要吃各種零食。
吃了半個烙饃卷菜,一個雞蛋,一碗粥的貓仔說聲“飽了”就想溜。
施寒拉住人,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肚子,怕一下子吃太撐,就冇讓多吃。
轉而道:“剛吃飽彆跑太快,去院裡散散步再上樓。”
“好的~施!
大!
總!
管!”
施寒揉了揉搞怪貓仔的小腦袋,自己的貓仔調皮都這麼可愛。
還不等他再稀罕一下,外麵突然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乾嚎。
季夏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好像有熱鬨了哎!”
聽這動靜,這熱鬨還離得很近。
施寒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肯定又是想去湊熱鬨了。
那家子冇什麼好東西,當年他一個外姓人,那家離得又近,冇少被說三道西,表麵可憐你,實際上句句紮心窩子。
施寒都忍了,但說到季夏頭上,他忍不了了,首接衝上去拿鐵鍬往人身上招呼。
他畢竟還小,也掛了彩,兩家也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施寒頭都被打破了,季夏夏當時可是心疼了好久。
這回輪到他家的熱鬨,他倆當然要去瞧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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