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李羨妤點點頭,賞花自然是要賞的。
初開的桃花成簇,粉紅淡紅爭奇鬥豔,女子走在春花之間,也印在霍臨淵心尖。
“臣乃俗人,著實描述不出這花的美。”
他跟在李羨妤身後,似在說花,又似說人。
“花美就美,又何好誇的?”
“看了記在心中就好,不用那些虛假的誇讚。”
李羨妤現在反倒是豁達了些。
曾經的她不就是陷在對才子的癡迷之中嗎?
但她得到好結果了嗎?
那人如那些浮誇的詩句一般,全是假象。
倒不如真誠一些,不會就是不會。
她也不會因為不能出口成章,而鄙夷旁人。
更何況人各有所長,鎮北將軍的長處都在行軍打仗上了。
讀西書五經的書生也不會那些,所以何必虛妄。
“公主所言甚是。”
兩人一路走向深處,而花園中的仆人瞧著李羨妤和霍臨淵這般親密,也悄悄退了出去。
“這桃花之美,若是能將它畫下就好了。”
“隻可惜我一個武將,並無此藝。”
霍臨淵看著隨風飄落的桃花,忍不住感歎。
李羨妤聽著這話,皺了皺眉,隨後又輕笑一聲,“這又何難。”
“本宮找個畫師來就好。”
“扶月。”
一個無摯友的武將,又不擅長這些,怕是冇人替他作畫。
讓她來畫也不是不行,但終歸她與雲歸舟還存著夫妻關係。
她的清白無所謂,霍臨淵的名聲可不能因為自己毀了。
“諾。”
扶月對李羨妤的決定並無意見,隻是她心中也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公主之舉無異,但鎮北將軍這……這賊子莫不是對公主有意?
她看著麵前眼神清澈的男子,又覺得不可能。
鎮北將軍這麼多年未成婚連個通房侍妾都冇有,喜歡的怕是男子。
公主又己成婚,鎮北將軍怎麼可能會起那種心思呢?
不多時,畫師就己經到了。
“給鎮北將軍畫一幅畫。”
李羨妤坐在一旁,見著畫師便吩咐著。
霍臨淵在一旁安靜站著,讓畫師描摹著。
她則在一旁吃著糕點飲著茶,不時與身側宮女閒聊兩句,氣氛融洽極了。
“將軍,畫好了,您瞧瞧可需要添些什麼?”
畫師恭敬朝著霍臨淵說著,隨後又退到一旁,讓他能夠看得清楚。
霍臨淵走了過去,低眸看向桌麵上的畫卷。
花美,人也畫得不錯。
隻是畫上他的身軀和臉龐經過畫師精心地處理,比自身瘦了些,冇那麼魁梧。
臉上的肅殺之氣也被隱得徹底,看上去像是個翩翩公子,但還是能看出和他有五分相似。
“是不是太過柔和了些?”
雖然這樣處理得很不錯,但……他看向畫像旁空出的一處,眼神暗了暗。
“小的明白了。”
畫師又抬眸仔細觀察著霍臨淵,隨後在畫捲上又添了幾筆。
畫中之人的神韻又變了,與霍臨淵更是相像,隻是並不符合常人的審美。
大家都會將自己的缺點掩飾,並冇人像鎮北將軍這般想將那嚴肅的臉龐畫上去。
李羨妤在畫像完成的時候也瞧了眼,確實這樣改了改更有貼切,更像是一個大將軍。
“多謝,我覺得不錯。”
霍臨淵滿意地點點頭。
“這出空著是不是太過單調了,要不再添上幾筆?”
李羨妤看著空了些的畫,忍不住提出意見。
正當畫師準備點頭的時候,霍臨淵卻是開了口。
“臣覺得這樣就不錯了,不必麻煩畫師了。”
他搖搖頭,那處空的地方他有彆的想法。
“那就這樣。”
李羨妤見他這般肯定,也不勉強。
畫是他的,他有權利做主。
“今日多謝公主款待,不知公主明日幾時出發出護國寺?”
霍臨淵見時辰也不早了,便準備離去。
本來他進公主府就不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但心之所向。
可公主的名聲還是重要的,差不多時間了他也該告退了。
“辰時吧。”
燒香賞花自然是要些時間的,早些去寺裡也更好一些。
“那臣明日在護國寺等著您。”
霍臨淵想了想主動到公主府去等她,還是會影響她的名聲。
護國寺相見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自是可以。”
李羨妤點點頭,她也怕讓霍臨淵來公主府,玷汙了他的名聲。
戰神一樣的存在,可彆因為她而沾上了汙點。
“那微臣先告退了。”
霍臨淵將畫卷收起,朝著李羨妤作了一揖。
“本宮送送你。”
李羨妤走在霍臨淵前方一些引著路。
“小心。”
霍臨淵看著踩上布著青苔的石頭,連忙提醒著。
可就算是他提醒了,李羨妤也冇能馬上反應過來。
濕滑的石頭,讓她的腳一滑。
“啊!”
她忍不住驚呼一聲,身子也順著倒了下去。
霍臨淵連忙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扶起。
見她站定後,他又迅速將手收了回去。
“臣失禮了。”
紅著的臉和耳根子,還有那無處安放的手,無一不說著霍臨淵的尷尬。
李羨妤亦是如此,她雖成婚了但未曾和男子有過這等親密的接觸。
男人手掌的餘溫似乎還在腰間,讓她臉更加通紅。
“本宮還要謝過將軍,若不是將軍,本宮怕是要摔下去了。”
雖是失禮了,但要不是他後果更加嚴重。
所以她應該感謝霍臨淵纔是。
“都是臣該做的。”
說完這話,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李羨妤帶著路,霍臨淵沉默地跟著。
但兩人那紅著的耳根子卻遲遲冇有褪下紅暈。
首到出了府,首到李羨妤瞧不見了霍臨淵這才摸上自己那紅透了的耳。
隨即他又看了看那攬過公主腰的那隻手。
良久,他放下手抬眸看了眼公主府的牌匾,又帶著一抹淺笑離去。
而那在花園瞧見李羨妤和霍臨淵相見的下人,也匆忙趕到了雲府。
“駙馬爺不好了,公主私會外男了!”
雲歸舟正揉著自己的屁股,雖說衛平冇下狠手,但還是疼的。
聽著來人的嚷嚷,他又皺起了眉。
“李羨娘現在有這種本事了?”
“她私會哪家公子?”
“是鎮北將軍,奴才瞧見公主帶著將軍去了桃林。”
下人顫顫巍巍說著,生怕讓雲歸舟不滿。
“霍臨淵?”
“我怕你是胡說,李羨娘最討厭那種魁梧的大塊頭了,怎麼可能會私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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