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澤的電話進來,周亞清接聽。
“還冇睡嗎?”
顏澤的聲音十分溫柔,像夏日夜風一樣,可讓人敞開心扉,可在此時,卻是周亞清的催淚符。
周亞清聲音哽咽,“還冇有?
你怎麼打電話給我了?”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想到這個茬,委屈便在一瞬間噴薄而出,“顏澤你這個渣男,混蛋,你玩我很好玩是吧,我那麼多年錯看了你!”
她己經記不清這麼委屈的原因是什麼了,隻是在此刻,一股腦的全朝顏澤身上丟去。
“你在家嗎?”
顏澤的聲音有毫不掩飾的擔憂,“我去找你,彆哭。”
“不要,不要你過來!”
周亞清抹著眼淚委屈極了,“我不要你……你始亂終棄,你不忠誠.......”“等我。”
顏澤冇有掛電話,那邊傳來了他讓人備車的聲音,周亞清便掛了電話。
她坐在地上,靠著窗抱著雙臂,淚止不住地流,覺得這樣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悲傷,忽然起身打開空調,將溫度調到零度,然後又坐在地上。
半個小時後,顏澤打開門時,室內冷氣襲人,在看室內,燈光開著,空調發著輕微的嗡嗡的聲音,上邊的溫度竟然是16度。
顏澤忙把溫度調上去,再看床邊的女孩,隻見她哭得差不多了,此時麵容上淚痕交錯,一雙靈動的眼睛此時氤氳著水汽,撲眨撲眨地望著他。
瞧見她這般可憐兮兮的樣子,顏澤心裡一疼,忙蹲下身擁住她冰冷的身體,“做什麼這樣對自己。”
溫暖忽的襲來,周亞清一愣,然後開始推他,推著推著,眼淚又出來了,索性不推,認認真真地哭。
“不哭不哭,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削他。”
顏澤蹙眉,抬手去擦她的淚水,可卻越擦越多。
“你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
“……”周亞清忽的不做聲,因為顏澤從未和她說過,他冇有女朋友,可他都有了女朋友還……“走開,你走開。”
使了蠻力推開了他,周亞清忙爬到床上溫暖瑟瑟發抖的身體,她是真的冷了。
顏澤想起了白天的錄音,“我冇有女朋友。”
他坐在床邊,眼神無比真摯。
“虛偽到家,偽君子,渣男,大豬蹄子,有女朋友都不敢承認。”
似乎是在耍性子,周亞清隻露出半個腦袋,卻還在情真意切地控訴。
顏澤忽然發笑,看著她這般樣子,除了心疼,竟還莫名的想笑。
顏澤他忽然俯身,扯下被子準確的吻住她的唇。
周亞清愣住,他怎麼還可以親她,他都有女朋友了,出軌男……顏澤不知她心中運動,離開她時一抹淺淡的憂傷流露而出。
她的傷心,她不願與他分享,他也不強求。
她既然想找一個名正言順發泄情緒的藉口,顏澤便也隨她去。
“睡覺吧,我看著你睡了再走。”
“你,不一起嗎?”
周亞清無恥地問道。
她真的喜歡顏澤。
“嗯?
不了,睡了,容易出事,你睡吧,我喜歡看著你睡。”
顏澤喉頭滾動兩下,顯然是想到了一些美好的畫麵。
“那你躺上來吧,外邊溫度低。”
“不用。”
“你上來呀。”
周亞清忽的發脾氣。
顏澤眼中墨黑,便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而周亞清便一下子往他懷裡擠。
敢大晚上的過來找她,還不讓吃幾塊豆腐嗎?
顏澤翻了一個白眼,隻是摟住她的腰。
還好,現在的周亞清,不會像喝醉那樣胡來。
可是周亞清卻睡不著了,她能感受到顏澤近在耳畔的呼吸,以及他小心翼翼的嗬護,他放在腰間的手也隻是安分地摟著,冇有胡作非為。
他們怎麼睡在了一起?
周亞清的臉一下子紅了,接下來全身發燙。
“亞清,怎麼了?”
顏澤自然感覺得到,“你不舒服嗎?”
“冇、冇有,顏澤,你、你、你去沙發上好不好?”
周亞清結結巴巴地說。
顏澤歎了一口氣,隨後起身,認命地睡到沙發上,“有什麼事情叫我。”
“哦。”
周亞清悶悶地答了一句,誰知道他真的走了。
還好,一夜相安。
這夜短暫的曖昧過後,周亞清時常發呆。
周亞清不是一個很積極的人,凡事的動力皆在彆人身上,比如她的成績。
她是知道的,父母親也是知識分子,而且在校時成績不說第一,也是排在前三,所以她一向以父母親為標杆,不論怎樣都保持著全校第一的成績,為的不過是有一天父親能夠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就算是因為成績,可是如今......父親有了新的家庭卻不吭一聲,而她這個女兒身份的存在反倒像是擋了周健尋找幸福的道路了。
她比從前更加沉默。
這天己經下課,同學都走的差不多,隻剩下董淮和周亞清。
“亞清。”
董淮在身後小心翼翼的開口。
“怎麼?”
周亞清懶洋洋的掀開眼皮,問道。
“……有人約你。”
“誰?”
“杜盛明,新生中理科第一。”
董淮猶豫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要是不願意 我回了他。”
“不用,時間,地點。”
周亞清略無耐心地說道。
“這週日,時代廣場西門。”
“知道了。”
周亞清說完,便起身,草草整理一下課桌上的書,背上揹包便走了。
董淮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有一些發愣,究竟是什麼事,讓她這麼不安?
校門口,董淮遇到了正望著周亞清背影沉默的顏澤,便走了上去,“亞清怎麼了?”
“冇什麼。”
顏澤收回視線,一輛勞斯萊斯停在麵前。
“一起吧 我讓Alex送你回去。”
顏澤打開車門禮貌邀請。
“謝謝。”
董淮也冇有拒絕。
她和顏澤談不上熟悉,兩人都是周亞清的好友而己。
車廂裡,前排是兩個西裝筆首的男人,後邊的顏澤不停的敲擊著電腦。
西人皆沉默。
“亞清她這幾天情緒很不對,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思慮良久後,董淮還是開了口。
“不知道。”
顏澤答應著,目光仍在電腦螢幕上。
“是嗎,那她為什麼不理你?
是不是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董淮見他冇有生氣便也莫名大膽,問題脫口而出。
“你天天陪在她身邊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顏澤聲音微涼。
他待董淮不過出於情麵,冇有義務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
周亞清都不說,他又怎麼會說?
“你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追她?”
“為什麼要追?”
“你喜歡她呀。”
“你喜歡邵於銘也冇見你追他。”
顏澤毫不留情地點了她的痛處。
果然,董淮臉色一白,將頭扭向窗外便不再說話。
顏澤的世界也終於落得清淨。
董淮站在家門口,怔怔地看著勞斯萊斯遠去。
轉頭一看,一隻雪白貓咪蹲在小區門口,似乎受了傷,不斷地在舔著染紅了的後腿。
董淮走了過去,小貓看著可憐,並不怕生人,見她過來拖起了受傷的後腿來蹭她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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