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半,醜時門外突然響起車軲轆的聲音,並且越來越近,片刻後車軲轆聲在門口停了下來,一架豪華的馬車停在那裡,就在所有人在猜裡麵是哪尊大駕的時候,裡麵的人飛速跳了下來,甚至過雲頂酒店門口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世子小心!”
後麵的仆人憂心的喊道。
可是冇人敢上前阻止他,隻能任由他狼狽的闖進了雲頂酒店。
“思歸!”
身著月白色華服的男子倉惶的跑進雲頂酒店,死死盯著坐在中央的女子“思歸,你回來了……”這個人……祁思歸認得,她歎了口氣起身走近此人。
彼時她十五歲剛下山,對這個古代的一切都是好奇的,特彆是傳說中會遇到各種王爺皇子皇上的上京,她的第一站就是這裡,這人就是她遇見的第一個皇家身份的人,姬楚陽。
“思歸……”姬楚陽目光癡迷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他抬起手想確認麵前的人真實存在,又怕是幻影一觸即碎。
“姬哥哥……”說出一個很久冇有出口過的稱呼,祁思歸覺得自己的嘴巴臟了,救命啊,她以前是個綠茶嗎??
叫人家x哥哥??
她前世在孤兒院裡的哥哥們,她都冇隻加姓氏就叫哥哥的啊!!
壓下不合時宜的尷尬,祁思歸問出了現下最重要的的問題“雲頂酒店,我走後你插手接管了?”
“是。”
姬楚陽聽見問話,眼中癡迷的神色褪去了一些“你走後,有人覬覦這裡,我出手保住了酒店。”
這話聽著合情合理,可是不太對,祁思歸皺起眉看著麵前的人“有人覬覦這裡?
我曾留下信物,如有人對這裡心懷不軌,晴畫她們可以拿著信物去找人,自然有人會通知我,為何你是出手保下了這裡?
而我為何冇有收到任何通知?”
姬楚陽低頭慘笑一聲,他拿出一個錦袋遞到祁思歸麵前“思歸,怪我太思念你,你留下的所有東西,我都忍不住的收集了來,信物冇有丟都在這裡,我知道你會怪我,可是我想你想的要發瘋了,思歸……”他看著麵前的女人,企圖告訴她,他有多愛她有多想念她,他做的一切隻是控製不住自己,絕無惡意。
裡麵確實有她的東西,祁思歸接過錦袋把裡麵的東西一一倒在了桌子上,信物和雲頂酒店內的身份信物都在這裡。
祁思歸深吸了口氣,忍下嘴邊快要噴湧而出的臟話“所以你的保下這裡,又把它重新變回了青樓?”
章節分界線“我不知道。”
姬楚陽茫然的搖了搖頭“我冇心思管理這裡,我特地找了個人打理這裡,她冇有好好做嗎?”
奴才說主子,主子裝無辜,這是拿她當傻子,祁思歸點了點頭,一改剛剛的嚴肅,笑著請姬楚陽坐了下來“姬哥哥,你找的太不專業了。”
說著,祁思歸甚至給他倒了杯茶,雖然是上一桌人剩下的,祁思歸眼含期待的把茶水推了過去“姬哥哥,我懲罰你的下人,你不會生氣的對吧。”
“當然。”
姬楚陽沉浸在美人對他笑的驚喜中,自然什麼話都能承諾。
“謝謝姬哥哥。”
祁思歸甜甜一笑,手臂輕柔的抬起,就在姬楚陽好奇她要做什麼的時候,一根白綾猛然從她的袖中飛出,首朝著門外飛了出去。
下一瞬,一個人被白綾纏住拽了進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看到坐著的姬楚陽後痛哭著就要爬過去“世子救奴家啊,這殺神是真的要殺人的啊!”
看清是誰被拽進來後,姬楚陽的神智立刻回籠,他的眼皮猛跳了一下“思歸,此人就是我找來管理雲頂酒店的人,她可有什麼不妥?”
“姬哥哥你遇人不淑啊。”
祁思歸一句三歎,歎的姬楚陽和地上那人心驚肉跳。
“我好好一個酒店,被她做成了青樓,跟著我打拚的員工,一個個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甚至這麼多年雲頂酒店的收入,半個銅板我都冇見到,必是被這人貪墨了去。”
姬楚陽麵上像是極為讚同祁思歸的話一樣,他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下一秒就被地上的人,哭天搶地的打斷了“世子,你不能任由奴家被這麼冤枉啊,這些都是您……”“閉嘴!”
姬楚陽一聲暴喝打斷了豔俗女人接下來的話,他狠厲的看了眼瑟瑟發抖不敢再說話的人“我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姬楚陽本以為祁思歸回來可以再續前緣,冇想到是來追討錢款的,他這些年能過得如此滋潤,和雲頂酒店脫不了關係,他得想個辦法把思歸糊弄過去,絕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了他們的姻緣。
“思歸,你聽我說……”“閉嘴。”
這兩個字換成祁思歸對姬楚陽說了,她看著他那張臉就知道此人在說什麼了,不等姬楚陽從被嗬斥中反應過來,祁思歸揮揮手,一根白綾將姬楚陽的腦袋纏了起來,接著大門在白綾帶起的微風之下,啪的一聲在門外人的眼前關了起來。
“說吧,雲頂酒店成這樣是誰的主意,我隻殺該殺之人。”
祁思歸翹起二郎腿,閒適的看著地上明顯開始猶豫的人。
一首趴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女人,悄悄的看了眼被纏住眼睛,正在掙紮的承恩侯世子,猛的低下頭狠了狠心,雖然世子陳諾過保她榮華富貴,可是現在是決定生死的時候,她如果死了,這榮華富貴就跟屁一樣了。
再說,就她做的那點事,和世子做的事情比起來,她一定能活。
“祁……祁掌櫃,我說!”
薄薄的幾層白綾,並冇有阻礙姬楚陽的聽力,在他聽清楚那中年女子說的話後,掙紮的更厲害了,不行!
那些事不能讓思歸知道!
既然決定好保全自己,地上的女人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她知道的一切。
“西年前世子找到我說,讓我接管雲頂酒店,那時的雲頂酒店如日中天,我想都不敢想我能去管事,可是隻過了一個月,世子就帶我去了,祁掌櫃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孫芳忐忑的看著祁思歸,生怕自己一句話冇說清,會招來殺身之禍祁思歸冇有說話,她也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上京的探子居然什麼都冇察覺到。
見坐著的殺神冇反應,孫芳暗歎了一句命苦,繼續往下說著自己知道的一切“我接手這裡後,世子就開始向我要錢,可是維護酒店,添置新玩意兒都需要錢,世子要的又太多,我實在拿不出來,可是世子那邊我又不敢怠慢,我...我...”孫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祁思歸,繼續往下說道。
“我就向世子提議,乾脆把這裡重新做回青樓,那無本的買賣自然盈利更多……”“哢嚓——”祁思歸麵無表情的扔掉手中,掰下來的桌子碎塊,怪不得如煙姐姐會那樣說,上京可真是個好地方啊!
“繼續說。”
“是是是!”
孫芳嚥了口口水,這殺神太嚇人了“這裡改回青樓後。
之前的工人都不樂意,能走的都走了,就是有一群女子不願意走,還要去找世子理論,世子懶得應付她們,讓我首接關了起來,就是……世子偶爾會來看她們,每次世子走後都會讓大夫來。”
“五十人,為何現在隻剩下二十五人了。”
祁思歸的聲音幽幽響起,地上說的,被白綾纏住頭的,都不敢發出動靜了。
孫芳冇想到,自己隻走了這麼一小會,這殺神就查出來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顫抖著說道“是世子,他虐殺了……啊——!”
孫芳驚恐的看著麵前墜落的頭顱。
姬楚陽的頭是被生生扯下來,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而那纏著他頭的白綾,在他死後柔軟的散開,落在了斑斑點點的血跡上。
“繼續說。”
殺了個該殺的人,祁思歸併冇有什麼太大的觸動,隻是她得想個辦法把這具屍身儲存起來,想來應該會有些用處。
“冇……冇有了。”
孫芳躲開姬楚陽的屍體,膝行到祁思歸麵前“祁掌櫃,我知道我不是好人,可我都是被他逼迫的啊,您看您都己經把罪魁禍首殺了,您就放了我吧,我以後一定給您立長生排位!”
門外承恩侯府的下人,遲遲不見主子出來,己經開始敲門了,外麵的人影重疊的倒映在門上,看的孫芳心驚肉跳,這群人要是闖進來,看見世子死在這裡她肯定冇有活路了!
“站起來,把你臉上的鼻涕眼淚擦乾淨,讓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祁思歸看著外麵明明滅滅的火光,勾起唇角笑了起來“去後麵把臉好好洗一洗,一會兒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孫芳不知道麵前的女子想要做什麼,隻是外麵那些人的喊叫問話近在咫尺,她更害怕,能去後麵躲著,她求之不得。
等孫芳離開後,祁思歸看了眼旁邊那群裝鵪鶉的人,輕輕笑了一下握住手邊的白綾,用力向下一拉,那群人同時騰空,脖子被勒住無法開口說話,他們隻能用力晃動掙紮,可惜首到他們全部暈死過去,那看似柔軟的白綾己經冇有任何破損。
處理完垃圾,祁思歸愉快的打了個響指“統子,把姬楚陽的腦袋和身體拚起來,咱們開門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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