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呢？”冬淩道，“人總要有點目標啊。”桑苒有些困了，她看著眼前俠客在月光下分明的輪廓，有些迷糊。冬淩轉過頭來，與她四目相對，眼神竟比天上的月亮還要亮上半分。“你的目標是什麼？”“目標？”桑苒頓了頓，她曾經的目標是活下去，後來是想要複仇，如今仇也報了，也好好活著，接下來又要做什麼呢？她沉默了半響，也未說出個所以然。冬淩道：“不如你跟我一起修仙吧？如此我們便可長長久久在一起了。”
拜師大典……
桑苒驀然想起來那日涼涼月色之下，玲蘭將冬淩胖揍一頓，卻還是不解氣，拿劍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將埋了近十年的酒全數挖了出來。
三人便在後院中醉了個徹底。
那日她方纔知道為何冬淩對這辛辣的酒水如此愛不釋手，原來喝多了，喝醉了之後身體便輕了起來，彷彿不用任何仙氣也能飛天一般，飄飄欲仙。
那日冬淩攬著她的肩，看著天上的月亮含糊說道：“你知道嗎？天上住著一個仙子，傳言隻要對著月亮許願，天上的仙子就會幫你實現願望，你知道那是什麼仙子嗎？”
桑苒也有些醉了，笑道：“嫦娥仙子嘛，不過人間的願望都歸九重天司命掌管，嫦娥仙子久居月宮，她怎麼可能聽得到呢？”
“啊，原來如此。”冬淩癡癡看著月亮出神，“難怪我許願總是不靈，原來仙子聽不見。”
桑苒問道：“你許的什麼願？說不定我能幫你實現呢？”
冬淩道：“我許願要成仙，我要見我娘，我已經二十幾年冇見過我娘了……”
他喝得太多了，臉色潮紅，說罷這句話便彷彿徹底醉了下去，手一鬆，就勢倒在了樹下，枕著滿地的落葉，嘴裡還嘟囔著：“成仙……娘……”
桑苒看著他的模樣，腦中混沌一片，索性也不再想，也躺了下去，沉聲道：“陰陽逆轉、逆天改命，都是假的。”
人間所有人的命運都在司命手中的命薄中，人間所有波瀾壯闊的人生經曆，都隻是他薄子上的寥寥數筆。
“萬一呢？”冬淩道，“人總要有點目標啊。”
桑苒有些困了，她看著眼前俠客在月光下分明的輪廓，有些迷糊。
冬淩轉過頭來，與她四目相對，眼神竟比天上的月亮還要亮上半分。
“你的目標是什麼？”
“目標？”桑苒頓了頓，她曾經的目標是活下去，後來是想要複仇，如今仇也報了，也好好活著，接下來又要做什麼呢？
她沉默了半響，也未說出個所以然。
冬淩道：“不如你跟我一起修仙吧？如此我們便可長長久久在一起了。”
“長長久久？”桑苒不解問道，“為何要長長久久在一起？”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亦或是她喝醉了，她看見冬淩微微一怔，臉上頓時紅了一片，那雙總是含著笑的眼睛，此刻卻突然化開了一潭春水，像是風一吹，就會掀起片片漣漪。
桑苒呼吸一窒，心幾乎沉入了那雙眼睛裡。
少年看著她，聲音低啞而又溫柔：“因為……”
“因為你是個修仙的好苗子！”話還未說完，一旁醉倒的玲蘭突然坐了起來，她拍著桑苒的肩膀說道，“我一見你，就覺得你骨骼清奇，是個萬中無一的修煉奇才！拜入我門下，保證你仙途一片通透！”
於是醉的冇了神智的三人，便對著月亮，當場拜了師。
……
桑苒捂住臉，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出來的事。
可是……
她的目光頓在了窗台的那枝桃花上，驀然想起了那日晚風習習，那秉承一脈的師徒二人真摯的眼神，唇角便又不自覺上揚了起來。
這裡似乎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