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營且睡且等死,中營且跑且挨刀,後營——渾渾噩噩的爬起,頂著頭痛眩暈,走出帳門觀看,入眼:
黑夜黯月,火把零星,低沉的光線中,但見人影躥越,刀鋒暗紅滴落;頭戴竹盔,猶如鬼神,劈的滿地碎屍橫陳。
入耳是慘痛的哀嚎、慌張的哭喊、混亂的悲呼!
除此之外,便是那些人殺人之後興奮的嘯叫,猶如傳說中的猿人一般,可怖而猙獰。
駐營靠後、戰場經驗豐富的將領,如李豐、何曼,包括主帥橋蕤本人!
一時間,身上都爬上一層雞皮疙瘩!
橋蕤麵如白紙,他突然想起了曹昂的話——莫非,他真會鬼神之術?!
如果不會,那麵前一幕作何解釋?
自己這中毒乏力的身體,又是怎麼回事?
他在費解的時候,後軍已經崩潰了!
這種情況下,莫說後軍也受到了毒氣影響,便是他們狀態圓滿,也隻能跟著跑。
所謂兵敗如山倒,如是而已。
“將軍快走,敵軍殺來了!”
親兵們大聲呼喊著,壓著不適將橋蕤扶上了戰馬。
“五萬大軍,竟要一戰全冇嗎!?”橋蕤聲音發抖。
“顧不得那麼多了!”
“彼輩有妖法,錯不在將軍。”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大複山腳下,汝南軍被曹軍砍翻一片,亂成一鍋粥!
山頂,黃忠聽到動靜,披甲遠觀。
“校尉,是主公在接應我們!”麾下一名曲軍侯激動道。
“似乎已占儘上風,我們出擊策應吧!”其他人紛紛道。
黃忠保持謹慎,壓了壓手:“稍安勿躁,再看看!”
直到,橋蕤大營徹底混亂。
曹軍的喊殺呼喚之聲,山頂都依稀可聞了。
黃忠持刀在手,翻身上了一匹馬:“隨我來!”
被困多日的大複山守軍,如同山洪開閘一般,從上方滾滾傾瀉而下!
圍山的汝南軍,也陷入了混亂當中。
於是,輕而易舉的被黃忠撕開了口子。
靠著大複山一帶,毒氣的作用已被大大削弱。
這裡的軍士,保留了相當的戰鬥力,所以——他們用更快的速度逃跑了!
廢話,主將都陷入了亂軍之中。
敗局已定,不跑在這等死嗎?
逃跑的人群中,一個二十餘歲的男子挺起戰戈大呼:“諸位兄弟,逢難正是建功時,都隨我來!”
說著,他在自己頭頂插上一根白色翎羽作為標記。
混亂大軍中,有數十人跑了出來,跟上此人步伐。
另一邊,橋蕤、何曼、李豐等人,已徹底喪失對軍隊的控製能力。
各自隻帶著十幾人,在亂軍之中狂奔。
何曼一口氣跑到大複山底下,正好撞著黃忠跨馬而來。
“賊子受死!”
黃忠大喝一聲,揮刀砍來。
何曼措手不及,被其一刀斬成兩段!
橋蕤在後,見此光景心都涼了,趕忙撥馬往側邊走。
“橋蕤休走!”
未走多時,身後傳來喝聲。
魏延拍馬而來,揮刀亂砍,將其親兵斬的七零八落。
橋蕤欲自戰,剛提起槍來,卻不曾想雙臂乏力,長槍直接落地。
“死!”
魏延一刀奔著他腦門劈落。
當——
刀在半空,被一柄戰戈頂開。
魏延微驚,喝問道:“來者何人?”
年輕男子兩手握緊戰戈,毫無懼色:
“汝南陳叔至!”
“冇聽過,領死吧!”
兩人廝殺十數回合,勝負難分。
陳到見曹昂軍越來越多,擔心被圍,撥馬便走。
“還想走?”
魏延冷笑一聲,驅馬直追。
陳到部眾之中,忽有人取出一張網,灑向魏延。
魏延揮刀撥開之際,十幾人齊齊大喝:“換弓!”
他們同時開弓,衝著魏延射來。
魏延吃驚之餘,且閃且遮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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