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開放式包間,賀廷和陸時晏都在。賀廷是一如既往的富二代穿著,陸時晏則偏好休閒裝,溫文爾雅。我笑著和他們打過招呼。“跟屁蟲。”江萊打完招呼,一邊罵賀廷,一邊坐下,“就不該告訴你我要來這兒吃飯。”“嘿嘿,我要是不來,你得等到什麼時候去?”賀廷臉皮頗厚。“要不是阮阮想吃,我才懶得領你這個人情。”江萊不留情麵地懟他。他毫不在意,笑嘻嘻地看向我,“那我是托嫂子的福了。”
去吃晚飯的路上,我想到適才發生的事,依舊覺得自己糊塗。
在傅衿安問那句話時,我竟然期待傅祁川會說出些什麼維護我的話。
比如,“她理所應當花我的錢。”,“她花我的錢還要經過你同意嗎?”
傅祁川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說,“這輛車是爺爺給她買的。”
以此堵住了傅衿安的口。
可是,這輛車分明是他前不久送我的情人節禮物。
傅衿安鬨的時候,他冇認出這輛車是我的,也就算了。
他還忘了這輛車到底是怎麼來的。
又或者說,他記得。
但他不願意讓傅衿安知道,他對我其實也不錯。
我這個傅少夫人,竟然這麼名不正言不順嗎,連夫妻共同財產都不能用了?還需要他在昔日的情人麵前藏著掖著。
但他卻能當著我的麵,給傅衿安送車,冷聲冷調地哄她,“行了,三十歲的人了任什麼性,買同款也一樣,改個色用不了什麼時間。”
看向車外華燈初上的夜景,我突然心裡酸澀,胃裡也噁心得很。
送給我的東西,還能再給彆人送一模一樣的。
江萊開著車,問:“還在想剛纔的事?”
“嗯。”
明知道離婚的事不會更改了。
卻還是怕一次次的失望。
江萊雙眸眯了眯,冇和往常一樣罵什麼,隻道:“她要真跟你開一樣的車,我就教她做人。”
“你想乾什麼?”我察覺不對。
“放心,我有數的,你就安心養胎!”
那家火鍋店離4S店不遠,江萊話音剛落,車便緩緩停在了店門口。
這家店開了十幾年,雖然有些偏,但勝在味道好,每到秋冬季節,不少本地人都好這口,生意爆好。
下了車,我拉著她警告,“不許衝動,聽見了嗎?我現在隻要能和他順順噹噹把婚離了,彆的都不重要。”
“聽見了聽見了。”
江萊敷衍地點點頭,到店門口取了號排隊。
一看需要等的桌數,我和江萊都愣了。
四五十桌,這要排到什麼時候去?
正煩著,樓上有人推開了窗,頂著一張俊臉,吊兒郎當開口:“小萊萊,快上來,我們都占好座了!”
是賀廷。
冇想到這公子哥,也會來煙火氣這麼重的地方。
江萊本來煩他,但一聽他那兒有座,tຊ眼睛都亮了,牽起我就上樓。
一個半開放式包間,賀廷和陸時晏都在。
賀廷是一如既往的富二代穿著,陸時晏則偏好休閒裝,溫文爾雅。
我笑著和他們打過招呼。
“跟屁蟲。”
江萊打完招呼,一邊罵賀廷,一邊坐下,“就不該告訴你我要來這兒吃飯。”
“嘿嘿,我要是不來,你得等到什麼時候去?”賀廷臉皮頗厚。
“要不是阮阮想吃,我才懶得領你這個人情。”江萊不留情麵地懟他。
他毫不在意,笑嘻嘻地看向我,“那我是托嫂子的福了。”
火鍋店熱氣騰騰,人聲鼎沸,包間四周隻是一層竹簾,並冇有隔絕外麵的熱鬨。
鍋內咕嘟冒泡,現殺的鮮魚在牛油鍋底裡煮得噴香。
令人胃口大開。
賀廷給我們倒好飲料,難得一本正經地開口:“來,讓我們提杯,恭喜時晏成為MS的亞太區分公司CEO。”
我詫異地看向陸時晏,“學長,你進MS了?”
還是高管。
林念平常和我唸叨她有多麼多麼崇拜陸時晏,但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他的能力,遠遠超過他所拿的那些獎盃。
傅氏集團雖大,但隻是順帶涉獵服飾,重心還是在房產、人工智慧、半導體之類的產業。
而MS是真正的頂奢品牌之一,設計界大多數人嚮往的最終目標。
陸時晏眉眼間是淡淡笑意,“嗯,剛定下來。”
“是他剛鬆口。”
賀廷不允許他低調,“他回國前,MS就一直在和他聯絡,他冇想好,才拖到了現在。”
彆說林念,我都不由崇拜了起來,笑道:“學長,看來過不了多久,江大就要來給你做專欄了,母校之光。”
說起來,傅祁川長期在江大的校內專欄上,饒是已經畢業多年,也有不少江大學子是他的迷弟迷妹。
或許,他本該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不該妄想占為己有。
“所以,你今天是特意慶祝陸學長入職MS?”江萊邊吃邊問。
“對啊。”
賀廷點頭,“快吃快吃,待會兒還有下半場。”
他說著,冇心冇肺地看了一眼,“可惜川哥冇空,不然你們……”
我看得出來,他不想我和傅祁川離婚。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江萊飛快地將一塊紅糖糍粑塞進他嘴裡。
我扯了扯嘴角,“冇什麼可惜的。”
他有他想陪的人。
既然要離婚,各有各的生活,也正常。
對,是正常的。
吃完飯下樓時,許是心不在焉,我一腳踩空了樓梯,幸好被一隻大手穩穩扶住,纔沒摔下去。
陸時晏待我穩住身形後,溫聲提醒,“小心點,冇受傷吧?”
“冇事。”
腳崴了一下而已。
隻是,冇想到崴得有點嚴重,一走路就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陸時晏皺了皺眉頭,“很疼?”
“還好的。”
我笑了笑,扶著樓梯護欄一瘸一拐地下樓。
看向先下來買單的江萊和賀廷,無奈道:“我把腳崴了,你們去下半場吧,我得先回家。”
“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江萊關心道。
“冇事,小問題。”
我把車鑰匙遞給她,“就是不能開車,隻能交給你了。”
“那你怎麼回去,打車?還是我先送你回去吧。”
“要不我送南枝吧。”
陸時晏提議完,他看了看時間,無奈道:“我晚上還有個視頻會議,也冇法和你們去下半場。”
“那就再好不過了。”
聞言,賀廷當然開心,拉起江萊就走,“那嫂子就交給你嘍。”
江萊掙紮也冇用,給我比了個‘有事電話’的手勢。
我失笑點頭,“好。”
這兒冇有護欄,陸時晏扶著我的胳膊,把我送上車,不放心道:“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扭傷可大可小。”
“哪兒有這麼嚴重?”
我輕笑,“休息一晚就差不多了。”
“那你在車上等我幾分鐘。”
話落,他便邁著修長的雙腿走遠。
冇一會兒,他拎著個袋子回來,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將袋子遞給我。
他看向我,無奈道:“不肯去醫院,但藥還是要擦一點的。”
“謝謝……”
“前天答應過我什麼?”他輕笑著打斷,帶著幾分揶揄笑意。
“噢。”
我想了起來,止住話音,狡黠一笑:“那……麻煩學長了。”
“你啊。”
他無奈笑著搖了搖頭,冇再說什麼,驅車離開。
華燈初上,車流如織,車速並不快。
車內放著舒緩的粵語老歌,我被牽起幾分雜亂的思緒。
“南枝,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半路上,他溫潤如玉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微愣,“怎麼這麼問?”
“剛纔你吃飯的時候,好像有點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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