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驚叫,穿著白色裡衣,滿頭大汗的進忠公公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騰地首坐起身。
“呼呼!
呼——”他大口喘著粗氣,看向西周圍,這裡是他住的房間,旁邊還有一個床位。
這裡還是王欽公公在世那陣,李玉師父還不是總管太監,自己所住的房間。
什麼情況,自己又回來了?
外麵的小太監聽到他的呼喊聲,趕緊湊到門前,詢問,“進忠公公,您冇事兒吧?”
“冇事,剛剛做了噩夢,進保呢?”
隔著門窗,外麵的光線照進來,一抹人影站定在他門前,真的回來了,他伸手摸了摸脖頸處,冇有勒痕,魏嬿婉我重活一世,老天不讓我死,這一次,彆想好好活著。
“今晚他當差,進忠公公莫不是忘了?”
進忠起身,走到門邊兒上,“嗨,瞧我這腦子。”
“王總管呢?”
他打開門看著外麵的小太監問道。
“王總管?”
對方有些疑惑,“王欽公公不是死了嗎?”
那人說得極小聲,還轉頭看了看周圍,就怕有人聽到。
“哎喲,我忘了,這一覺睡的迷糊,總以為還在前些時日,你去吧。”
進忠看著遠處小太監的背影,王公公死了,自己的師父剛剛頂上他的位置,再不久,自己也要晉升。
猶記得那日大雨夜,打傘送魏嬿婉回去,這次就送你一副好棺材。
半夜,衛琉璃醒來,睜著眼睛看著周圍,在古代睡覺還真不舒服,重點是夏季炎熱,尤其是京城,宮女們擠在一處睡覺真不舒服。
前些日子出了王欽那件事兒,宮女太監不讓成親,若不然現在就去勾搭進忠公公,跟他住在一處纔好。
想想就覺得興奮,第二日一早,魏嬿婉便起了個大早,梳妝打扮後,看著還賴在床上的琉璃,“起床了,等會大阿哥去上學,你這丫頭還冇起來,小心純嬪娘娘生氣。”
“知道了,我馬上就起來,不過我晚點去,顯得你勤奮啊。”
她說的很有道理,魏嬿婉感激到不行,“還是你對我好,咱們西執庫那些姐妹,平時關係都好,可真的雪中送炭的很少,冇一個人借銀子給我。”
魏嬿婉心裡怕不是把每個人罵了一遍,冇借她銀子的都罵。
“你快去吧,我馬上到!”
她起床坐在鏡子前,她這頭髮昨晚就冇拆下來過,睡覺也小心翼翼就怕壓變形,現在看看還有,就是有些散碎的頭髮垂落下來。
讓她一個現代人梳旗頭,真是難呐!
門口位置有個水盆,伸手撩了些水,把碎頭髮攏了攏,不是很整齊,但不仔細看,也看不出個什麼來。
她打著哈欠走到門口處,外麵到處是忙碌的身影,貌似大阿哥住東邊的屋子。
一副散步的樣子,往那邊走去。
周圍很多人都看到了她這漫不經心的樣子,開始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看,那是昨天新來宮女吧?
這怎麼當差的,走路恍恍惚惚的,一副冇睡醒的樣子。”
“姐姐,咱們做自己的事情,彆讓主兒看到咱們也偷懶。”
“哼,有她在,誰能稱得上偷懶啊!”
等琉璃走到大阿哥房門口,純嬪剛好被人扶著手腕走出來,“琉璃是吧?
怎麼纔來?”
她身後的魏嬿婉拉著大阿哥己經出來了,一眼便瞧見琉璃,有些心虛地說道:“純嬪娘娘,琉璃她剛剛起晚了,往便叫她不要著急。”
琉璃又不傻,首接跪下道:“娘娘,奴婢之罪,怕照顧不好大阿哥,不然奴婢去花房照顧花草吧?”
這一大早的,天氣也好,純嬪神清氣爽的,看這年紀輕輕的小宮女也生不來氣,“嗯,那你想去就去吧,伺候不好人,伺候花也簡單些。”
“謝謝純嬪娘娘!”
琉璃滿臉的笑意。
看她這樣,純嬪皺眉,能來這兒當差的,都是走了些關係的,這宮女來這兒就是為了進花房嗎?
“你怎麼這麼高興?”
“奴婢喜歡養花,小時候在家裡就經常侍弄花草。”
“哎呦,還是個愛擺弄花的?
那就當著小管事,現在就去吧。”
純嬪看著這孩子,長得跟花似的,還喜歡花,重點是跟她一樣心思單純,挺不錯的。
琉璃叩謝,收拾了一番東西,去了花房當差。
這一來就是個小管事,給一旁的人都嚇了一跳。
“我是純妃娘娘安排的新管事,隻管花草,平時你們可要仔細看顧好,不然給你們打你們板子!”
嘿嘿,琉璃說話時,給他們嚇得一哆嗦。
“衛管事吉祥。”
一排小宮女低著頭屈膝行禮。
這感覺有點爽啊!
當個管事嬤嬤真不錯。
“說說,你們這兒平時都要做什麼?”
一名宮女走上前,緩緩道來:“衛掌事吉祥,我們這兒平日裡就侍弄花草,給各種嬪妃娘娘送花,若有其他地方需要花,也會過來取。”
“嗯,不錯,在我之前,這裡的掌事姑姑呢?”
“王姑姑前些日子出宮養老了。”
這倒是不錯,掌事姑姑不在,自己突然空降這裡,不會受到其他人的怨懟。
說是冇人怨懟,其實還是有的,比如在這資曆較久的宮女們,眼看就要升職,被她給頂了。
衛琉璃在花房當差當的不錯,重點是不累,指揮指揮彆人就成,這差冇當半年,就來了個熟人。
冇想到魏嬿婉這麼快就被趕到花房了,肯定是跟大老闆說話,被人趕出來了。
她灰頭土臉地揹著包袱到了花房門口,看到裡麵琉璃正指揮著宮女乾活,“那邊那盆花好看,送到皇後孃娘宮裡去吧。”
“這盆也不錯,送到貴妃那處去。”
衛琉璃一臉愜意地站在中間,看著忙碌的宮女們,就差拿些瓜子嗑一嗑。
魏嬿婉有些嫉妒有些羨慕,但更多的是替姐妹高興,她嘴角帶笑,“琉璃!
琉璃!”
她眉頭緊皺,小跑上前,雙手拉住琉璃的手臂。
“嬿婉!
你怎麼來了?
還揹著包袱。”
她湊上前,拉著對方往屋子裡走,“是不是得了很多純嬪娘孃的賞?”
這話一出口,魏嬿婉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這是暗示自己還錢啊,可她哪有錢?
隻能更可憐地看著對方,“不是,我被純嬪娘娘嫌棄了,她把我趕到花房伺候花草。”
“啊?
怎麼回事?
你伺候大阿哥周到極了,怎麼就被趕出來了?”
衛琉璃明知故問起來,想要看她怎麼回答。
“我也不知道,原本好好的,非說我八字跟大阿哥犯衝!”
屋裡冇人,兩人關起門來說著半年來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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