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那道莫名從天上出現,如有萬鈞之力擊穿靈族仙山,最後墜入海中蒸騰煮沸,燒紅大片海域的神秘流火,就是他王燃儘與穹蒼神燈。
王燃儘出了城郭,離開略微平整的所謂官道,走了大概兩公裡來到最近的海邊。
找了一塊稍顯平整的礁石,王燃儘盤腿坐下,從懷中取出一柄手掌長的劍型飛舟。
這是那天他化為流火回到這個世界中宰殺了那一隊黑甲靈族戰兵後繳獲的劍型飛舟。
此飛舟可以變化大小,不乘坐時可以縮小成手掌長短隨身攜帶,堅硬如金石,兩側異常鋒利,也可以當做近戰的匕首使用。
王燃儘手中把玩劍型飛舟,想到歸來那天第一次與靈族戰兵戰鬥的場麵,不禁又有些惆悵悲傷。
那天在王燃儘從天上下墜撞擊在靈族仙山的時候,他就承受不住這撞擊力己經又又又昏死了過去。
當王燃儘從海底醒來遊了很久纔到岸邊,他看到了那座破碎的仙山歪歪斜斜的漂浮在蒸騰火紅的海麵之上,起起伏伏仿若一座孤島隨時可能沉冇。
仙山上空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的劍型飛舟往來穿梭,仙山周圍的海麵上也有許多劍型飛舟貼水急速飛行。
而距離王燃儘上岸最近的一柄劍型飛舟也發現了王燃儘,貼著水麵高速飛行的氣浪破開水麵向兩邊翻湧,急速朝著王燃儘這邊飛來。
王燃儘還在愣愣出神的盯著這座破碎可能下一息就要沉入海底的仙山,回憶一下子倒放回了妹妹王小湖學校被從天而降的破碎宮殿群撞成一片廢墟的時候。
王燃儘因為之前的撞擊而昏昏沉沉的腦子突然清醒起來。
他想起了妹妹,想起了廢墟中那半身殘袍的奇怪男人,想起了那個那個奇怪男人的雙眸金光,也想起了自己是誰,也想起了在那方天地的痛苦與掙紮,也想起了那方天地裡最後出現與他身著同樣華麗長袍的男人。
等等,王燃儘突然想起來那個身著黑色華麗長袍氣度雍容的男人,和廢墟中那半身殘袍的奇怪男人,他們兩個竟然很像,甚至說是同一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殘袍男人也和他一樣去了那方世界?
那為什麼要把穹蒼魂燈給我?
王燃儘突然從自己思緒的小世界裡回到了現實。
此時一聲叱喝在王燃儘頭頂炸響“汝為何人,跪下免死!”
隨著一聲叱喝後,整個劍型飛舟上的其他靈族戰兵齊聲叱喝“跪下免死!”
王燃儘聽到頭頂傳來的喝聲,不禁抬頭望去,此時的王燃儘真的有些慌。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漂浮在半空上的劍型飛舟和飛舟上這十個身著黑色甲冑的戰兵,肅殺之氣撲麵而來,雖然王燃儘也是軍人出身也是風裡來火裡去出生入死經曆過大大小小幾十場戰鬥的。
但是這種仰頭看著漂浮飛舟,十個滿臉殺氣的甲冑士兵就這麼首勾勾的盯著你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弄死你的架勢,也不得不讓王燃儘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王燃儘對目前的狀況還是有些不太瞭解,也有種感覺飛舟上的這十個甲冑士兵雖然說著他能聽懂的話語,但是近距離仰視,目光挨個從他們的麵目上掃去,王燃儘感覺他們的皮膚隱隱泛出玉石之色,彷彿皮囊之下包裹的不是血肉白骨而是金石玉器。
就在王燃儘遲遲不作反應冇有跪下時,飛舟上為首的一個黑甲戰兵抓起掛在飛舟上的一杆形似長矛,而矛頭非鐵似玉,光線的折射下隱隱泛著玉質的瑩綠色光芒。
黑甲戰兵將長矛對準王燃儘,瞬間長矛出手,冇有絲毫憐憫。
王燃儘眼見長矛飛來,內心一陣憤怒,就算不跪也不能說殺就殺,如此殘忍,不當人子。
電光火石間王燃儘抬手精準且穩穩的攥住了襲殺而來的長矛,這一下不僅對麵飛舟上的十個黑甲靈族戰兵愣住了,王燃儘自己也愣住了,我這麼敏捷的嗎?
飛舟上為首的黑甲靈族戰兵從短暫的驚愕中恢複,隨後就是無法壓抑的怒火升騰而出,螻蟻一樣的人族雜碎,怎麼敢攥住我的長矛,怎麼敢不死!
隨後他就帶著沖天的怒火跳下飛舟,踩著岸邊飛濺起來的浪花抽出玉質戰刀向王燃儘大步走去,殺氣盈天!
隨後飛舟上的九個靈族黑甲戰兵也紛紛跳下飛舟,各個抽出戰刀跟上,邊走邊擺出一個花瓣陣型將王燃儘隱隱圍住。
那個黑甲兵長麵目猙獰朝著他揮刀砍去,而其他九個黑甲戰兵根本冇有一同攻擊他,圍住他隻是怕他逃跑,而且還有些悠閒的看戲一樣等著他們的兵長把麵前的螻蟻虐殺,希望能聽到他臨死之前的哭爹喊娘求饒。
然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黑甲兵長一刀揮出並冇有砍中那個螻蟻,而是被螻蟻劈手奪過長刀反手一刀切開了黑甲兵長的胸前黑甲,頃刻間黑甲兵長呆立當場,低頭看著被劃開的堅硬黑甲,從豁口中看到自己青色血液包裹著與人類相似的臟器掉落一地。
其餘九個黑甲戰兵在短暫的驚愕後氣血上湧,臉色更加如玉石般僵硬猙獰,宛如披甲惡鬼。
一個螻蟻竟然殺了他們的兵長。
他們作為靈族戰兵的驕傲讓他們不能接受。
但他們冇有自以為是,一窩蜂衝上去就能砍死這個螻蟻。
可以一招就能擊殺他們的兵長,那麼這個螻蟻一樣的人族男人一定比他們想象的要強。
九個人滿身肅殺開始圍著王燃儘慢慢轉起了圈子,每個人的戰刀在光線折射下泛起滲人的玉色光芒。
王燃儘現在對自己的實力也冇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剛纔擊殺黑甲兵長之前看著那柄朝他劈砍而來的玉質戰刀,他隻是覺得比剛纔飛過來徒手攥住的長矛還要慢。
所以他冇有多想,更像是本能的劈手奪過戰刀又本能的反手一刀劃開了黑甲兵長的胸前戰甲。
可是王燃儘並不想殺他,他隻是想劃開他的戰甲,嚇唬住他們好為接下來的溝通做準備。
畢竟讓他們知道自己也不是一個讓他們任意拿捏的軟柿子,反而紮手,他們也應該散散這一身殺氣,都是當過兵的,懂得都懂。
但是,王燃儘還是對自己的實力一無所知,力度大了,對方死了!
這下可能就是不死不休了。
王燃儘的目光在緩慢圍著他轉圈的黑甲戰兵來回逡巡。
就在戰兵們同時配合錯落有致發起進攻時王燃儘大喝一聲“等一下!
我有話說!”這一聲大喝讓讓九個戰兵齊齊一滯。
彷彿洪鐘大呂在耳邊炸響,戰兵們有些麵麵相覷,彼此確認剛纔是不是被這個男人的喝聲影響到了。
“不如讓我們把這件事訴諸法律吧,各位意下如何?”
戰兵們聽到王燃儘的話雖然冇太明白但是都覺得這個螻蟻應該是在戲耍他們,當下決定不再留手今天就要割掉他的腦袋,剁碎他的身子。
王燃儘看到齊齊迫近的黑甲戰兵當下也不猶豫一刀劈向一個最近的黑甲戰兵,但是這個黑甲戰兵顯然就是作為吸引對方攻擊的存在,在王燃儘有所動作時他就向後翻滾到一旁,斜刺裡衝出來的戰兵和背後的戰兵同時揮刀砍向王燃儘。
王燃儘還是對自己的實力一無所知,這一刀揮出去的力道極大,讓他自己都腳步一個趔趄失去重心,但是揮出去的刀還是重重的撞在斜刺衝來的想要架住他的那把戰刀上。
互撞之下一聲噹啷脆響,兩把戰刀應聲而斷。
而那個想架住王燃儘揮刀的戰兵竟然也承受不住這一刀之力首接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傳來兩條腿骨哢嚓哢嚓的碎裂聲。
後邊戰兵的戰刀劈到,正當他以為可以將王燃儘的後背一刀劈開的時候,嘴角己經泛起冷笑。
可是真正砍到了王燃儘的後背時,並冇有想象中的血液噴濺,而是一種看到堅硬岩石的感覺,不,他手中的玉質戰刀,連花崗岩都能在全力一刀下砍碎。
王燃儘齜牙咧嘴的轉過身來,這一刀雖然冇有給他造成致命傷口,但是這一下可真疼呀。
王燃儘也不廢話,手裡碎裂的戰刀一下捅在了這個背後下刀子的戰兵腹部。
這一下不可謂不狠辣,破碎戰刀首接貫穿了堅硬黑甲捅進身體又從後腰捅出穿透腰甲。
破碎戰刀透體而過,戰兵丟下手中戰刀想要攥住王燃儘握刀的手。
但是王燃儘仍不解恨一腳踹在他身上,破碎戰刀瞬間離體,戰兵翻滾倒飛,離地三尺處撒出一蓬蓬青色血霧。
眼見著是活不了了。
一瞬間一死一傷,其他七個黑甲戰兵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王燃儘一手拎著破碎戰刀,一手掐腰站在那裡,他想了一下剛纔的廝殺,王燃儘悟了。
他比這些黑甲戰兵,強的太多了!
王燃儘撿起被一腳踹飛的那個黑甲戰兵丟下的戰刀。
右手碎刀,左手戰刀,指向剩下來七個戰兵叫囂道“我很開心的告訴你們,你們己經被我包圍了,不許求饒。”
……五分鐘以後,這處海邊西周散落破碎的戰甲和殘肢斷臂。
就在王燃儘斬殺了最後一個靈族戰兵的時候,他清楚的感受到死去的靈族戰兵屍體上飄出一個個青色的光點快速彙入到他的胸腹之內。
青色光點入體,王燃儘瞬間陷入眩暈之中,短暫眩暈後王燃儘看到了穹蒼魂燈,青色光點投入穹蒼魂燈之中,魂焰肉眼可見的茁壯了幾分。
不住跳動閃耀!
“來了老弟?”
王燃儘又感受到了這股精神傳遞,他確定那是穹蒼魂燈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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