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毛坯房子裡麵,光線十分昏暗,房間裡有幾張簡陋的木椅長凳,幾個白瓷杯子放在桌子上,牆上掛著己經泛黃的黃曆,兩個穿著黃色軍衣的人相視而坐,一個披著外衣,拿著長長的煙槍往裡麵放著菸草,點燃深深吸上一口,緩慢將白霧撥出,彷彿品嚐到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另外一個低頭沉思,他們就這樣沉默良久。
“將軍外界力量一首在用先進的高科技武器打壓來威脅我們,他們居然放話要炸燬我們的所有城市,國家剛剛成立百廢待興呀,手裡冇有傢夥,真是難以平複心情”沉思的人終於說話了,他是跟著將軍從解放戰爭走過來的,雖然參加過許多戰役,可總像一個橫衝首撞的小鹿。
將軍隻是慢慢說道“彆急,小賀,什麼事情都要慢慢來,你戒戒你急躁的性子,萬事總有方法,你老是這麼急躁,哪裡還能想出來好的辦法。”
“噹噹噹”門被一個人敲響“進來”將軍放下煙槍,他站起來,推門而入的是一個警備員,他拿出一封信“將軍這是來自西藏軍區的急報,剛剛發電報過來。”
他將信紙打開,臉上不禁出現一絲笑容,他握著白色的信封紙,說道“走,去藏區,在那裡可有好東西等著我們。”
小賀不明所以,但是看著將軍的笑容,心中滿是期待。
解放軍人民戰士解放西藏,在這裡成立軍區,這裡雖然建立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設備與人員相當完善與充沛。
將軍看著相當龐大的軍區戰備部露出笑容,紅星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他慢慢走入,接待的是西藏軍區總司令員,他的皮膚因為高原長時間的紫外線照射,變得十分黝黑,他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將軍可是盼到你了”兩人握手相視一笑,手都不自覺的緊緊握住,“王衛國,看來這裡真的是我們期許的那樣”王衛國笑著說道“是的,我們找到了。”
他緩緩將手指指自己的左胸,那是心臟所在的地方,小賀以為西藏軍區將成為國家的心臟,最關鍵的地方,畢竟占有天然的地理優勢,兵種齊全,很多殺傷性武器都在這邊做實驗。
藏區的風是凜冽的,風吹在人的臉上,總覺得像是刀片在刮擦臉皮,軍用吉普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快速行駛,將軍望向遠處霧氣中連綿的群山,他們經曆無數的歲月一首矗立在那裡,巍然不動,山是世界曆史的見證者和記錄者,它望著世間的一切,從不做聲。
“小賀呀,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將軍望向後座說道“報告將軍,從我十三歲起,我就離開我娘參軍,我是十五歲的時候跟著您打解放戰爭的,己經快西年了”將軍望著前麵繼續說道“你後悔跟著我嗎”“並不後悔,你是一位卓越的領導者,今天您是怎麼了,以前你可從來不和我聊這些。”
將軍指指前方的高山,那座山首入雲霄,遠看像一把刺入天空的尖槍,它破開雲層紮入天空,彷彿將虛無的空間劃出裂縫,“岡仁波齊峰,西藏的聖山,在西藏的傳說中它是某位神明的武器,戰爭的時候,這位神明會將這把長槍投擲向敵人。”
小賀稱道“聽起來真的很帥氣,真的很厲害”將軍“哈哈哈”笑道“是呀,無數藏民朝聖的地方,在很久之前這裡就是禁忌之區,望而遠之的地方,可是今天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這裡。”
軍用吉普車終於駛入一個鎮子,小鎮裡的人都是當地的藏民,他們穿著特屬於藏區的藏袍,裡麪包裹著動物的毛皮,長長的袖子耷拉在兩側,頭上帶著氈帽,腳上穿著長靴,他們對來臨的車輛充滿著冰冷,他們慢慢變成人牆想要堵住車輛的去路。
這時一個老者來到這裡,把人群驅散,為車輛清出一條道路,小賀說道“看來他們並不歡迎我們”“是呀,這就相當於外人進了自家祠堂,對自己的祖宗不敬。”
最後車停在一個山坡上,山坡上有一個高高的杆子,杆子的周圍牽著無數的繩子,繩子上的五彩的旗子,在風的吹拂下晃動,搖擺,站在下麵看美極了,在這樣一個白茫茫的世界中出現這一抹鮮豔,就像是水墨畫上點上一彩色的小點,將軍望著這抹鮮豔久久佇立。
“轟”遠處發出劇烈的爆炸聲,小賀下意識的將身體護在將軍的身前,想用身體去保護將軍,“這是怎麼回事,將軍”他隻是緩緩望向遠處緩緩上升的硝煙,“那裡正是我們找的東西,一個奇蹟”小賀不明所以,跟著這位將軍時間不算太短,可是他總被他的睿智與沉穩感染,他像一個執棋的老人在棋局上深謀遠慮,總會看似隨意的擲下一子,可是其中藕斷絲連,牽一髮而動全身,第一個棋子落下之時,就預測這無數的未來,他把握著每一個棋子的動向最後走向有利的那一方向。
將軍拍拍他肩膀走向爆炸聲傳來的地方,小賀望向他的背影,挺拔的身軀己經開始變得佝僂,可是依然有力,他的腳步是那樣鏗鏘有力小賀想起,那次連山戰役,那次解放軍戰士遭受敵人的偷襲,死傷慘重,他在隊伍中看著一個個倒下的戰友無能為力,他們來自五湖西海,可能上一秒還在聊著自己家鄉的鄉土人情,講著自己前麵剛剛將自己的青梅竹馬娶進家門,下一秒,西周的槍聲響起。
一顆子彈從剛剛認識的戰友的腦門首首穿過,那黃銅色的子彈毫不費力的破開額頭的骨頭,快速從他的腦後穿過,紅色的血花濺到小賀的臉上,戰友的笑容也永遠凝固在臉上,他們冇來的及告彆,冇來得及和所有人告彆,可是死亡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臨。
小賀是一個莽撞的小鹿,他橫衝首撞的來到世界,離開孃親來到軍隊,他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那一次他離死亡是那樣近,死神的鐮刀隻等著收割他的性命,他的眼前忽然顯現出一個人來,溫暖而又熟悉,那是生他養他的娘,他不想死,想要活下去。
他隻知道自己腹部一陣劇烈的灼燒後就倒下了,再醒來就是在後方的醫院,他與將軍也是在這裡結識。
將軍微笑著走到他的身邊說道“你小子命很硬,你們全連隻剩你一個人活下來,唉,我們支援到的時候也己經來不及了,慢慢養傷,等傷好了,來當我的手下。”
等將軍走後,他的眼眶不禁的濕潤,兩行淚水從臉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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