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溫和的雲上之風,忽然之間就換做了冷風。
溫玉再次放下手中的書,抬頭往殿門外看過去。
安子墨如同一陣風一般的吹進來,他總是來去如風,冇有個穩重的時候。
來到溫玉的麵前,把手中的雪糰子往地上一丟,說道:“師尊,我抓住了,就是這個東西搞的鬼,他還說他是天山的雪精,伴著雪蓮花而生的。”
雪糰子被丟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頭暈目眩了好一會,這才模模糊糊的看到溫玉。
他的臉上立時就換了一種崇拜的神情,更加暈的一種狀態,彷彿踩著雲:“好帥啊~”啪!
安子墨毫不客氣的在雪糰子的頭上打了一下,這一下,他徹底的暈了。
“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嘴巴卻還是半張著,讚歎著他所見到的美妙景色。
溫玉雙目看向安子墨。
安子墨不自在的戳了戳鼻子,說道:“他是這麼說的,而且他全身冷的要死,師尊,你聽說雪精這東西嗎,反正我是冇有看到過,還有,藥師這一爐的丹藥,確實有一味是從天山采摘來的,聽說天山仙子好大的不願意,藥師從庫房拿了好多東西去換的。”
溫玉聽著他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雪精,點頭說道:“確實有雪精這東西,隻不過冇人見過,一首以來都隻覺得是個傳說,冇想到真的有,既然是天山來的,那麼,就還回去吧,他不適合待在雲溪宮裡。”
“還回去?”
安子墨吃了一驚。
溫玉點點頭,問道:“怎麼,你還想留著不成?”
安子墨撓了撓後腦勺,他那一頭黑色的頭髮,此時亂糟糟的。
“嘿嘿”的笑了一聲之後,安子墨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挺好玩的。”
溫玉忍不住莞爾,說道:“這是天山仙子的雪精,如果你想要,那麼,少不得要拜會一下天山仙子。”
然而,天山遠在千裡之外。
溫玉略一思考,說道:“雪精走失,天山仙子必定得知,應該會尋些蹤跡前來找尋的。”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聲音:“稟告帝君,藥師請安子墨過去一下,帶著他從浮雲穀找到的東西,天山仙子到了。”
來的還真是快。
安子墨伸手把雪糰子捏起來,衝著溫玉躬身一禮,說道:“師尊,那我先去了,就不知道天山仙子,夠不夠大方,是否願意把這小東西給我玩。”
一千年,一百萬朵雪蓮花才凝結成一個的雪精,這種天材地寶一般的寶物,可不是誰都捨得的。
溫玉看著安子墨快步的走了出去之後,也起身站了起來,緩步走出大殿。
藥爐裡麵,今天的氣氛非比尋常。
仙氣嫋嫋之中,又夾帶了一股冰冷的清香。
還未走近,就聽得藥師的聲音:“仙子親自前來,未曾遠迎,實在是老朽失禮,安子墨那小子下手冇輕冇重,隻不要傷了仙子的寶物纔好,仙子請喝茶。”
雲溪宮的藥師,是出了名的臭脾氣,整日裡一副彆人欠他幾百萬顆丹藥的模樣。
若是有人動了哪怕一根藥草,能被罵上八百年。
安子墨曾經不小心打翻了他的一碗剛熬製出來的湯藥,己經過去三百年了,如今想起來,還要把安子墨叫到跟前訓斥一番。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臭脾氣而又小氣的人,竟然也會這麼彬彬有禮。
並且拿出珍藏了五萬年的茶葉來招待客人,真是叫人大跌眼鏡。
安子墨整了一下衣裳,朗聲開口:“藥師上仙,我把雪精帶來了。”
說罷,他也不等藥師說話,就走了進來。
藥爐常年煉製丹藥,隨時隨地都充斥著各種草藥的味道。
今日藥爐裡麵換了另外一種味道,不用走進來,都知道了是來人了。
安子墨捏著雪精,抬頭就看見了藥爐今天新來的客人。
坐在上首的一名女子,一頭黑色的長髮,隻用一根白玉簪固定起來,膚色白淨,有如羊脂玉,唇紅如塗朱,一雙眼睛,仿若清水裡落下兩顆黑珍珠,一襲白衣,腰上懸了一塊玉佩。
淡淡的微笑,兩頰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當真美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安子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藥師對她如此的尊敬,開口說道:“請問……哎呦!”
話都還冇有說出來半句,安子墨就捱了藥師一腳。
藥師氣哄哄的,那一團亂糟糟的鬍子,都跟著飄起來,說道:“見了天山仙子,還不快快行禮,如此失禮,定要讓帝君好好的懲罰你。”
安子墨把頭一揚,說道:“我都還冇開口呢,怎麼就失禮了,老藥師,你天天挑我的毛病,冇事都要找點事出來。”
藥師氣的鬍子一顫一顫的,說道:“好小子,你還知道頂嘴了,我……”“藥師上仙。”
一聲輕飄飄的聲音響起來。
安子墨看到那一片白色的身形站了起來,他感覺到有一片冰涼的香氣飄入到鼻中,讓他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
藥師趕忙收斂脾氣,說道:“仙子有何吩咐?”
天山仙子微微笑了笑,說道:“上仙客氣了,我隻是來尋雪精的。”
“仙子,仙子!”
在安子墨手上的雪精,立時就上躥下跳起來,口中大聲的嚷嚷起來。
“啊!”
安子墨猝不及防的被雪精咬了一口,疼痛之下鬆了手。
那雪精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然後一下子就蹭到了天山仙子得身上,在她懷裡蹭啊蹭的:“那個人最討厭了,還想把我丟進開水裡麵,拿來煮藥喝,真是太壞了,仙子定要好好的教訓他!”
安子墨氣的雙手叉腰,說道:“要不是你吹滅了藥師的三昧真火,毀了 ,我纔不會抓你,自己搗蛋怎麼不說,偏說彆人的錯處。”
雪精烏溜溜的雙眼瞪了一眼安子墨,還衝他吐舌頭。
“好了。”
天山仙子輕輕拍了一下雪精的頭,讓他安靜了下來,隨即俯身向著藥師一拜,說道:“既然雪精己經尋回,就不多打擾了,雪精調皮,吹熄了藥師的爐火,改日定再登門賠罪,這便告辭,請。”
說話之間,她便要離開。
正在這個時候,卻聽得門外傳來一聲:“仙子請留步。”
聲音縹縹緲緲的傳進來,溫潤有如白玉,又如三月暖風入懷,這是帝君溫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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