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很快就不疼了

最終許渡沉推了他一把,“你彆出來了,我進去。”

聞言白洋咧開嘴笑了,側身讓開了位置。

“慢點,彆蹭到了,右邊那棵樹枝很容易刮到脖子,小心一點。”

許渡沉比白洋高半頭,也重不少,進來稍微有點費力,好在最後還是鑽了進來。

他手指輕撚過身上的土,抬頭看到了一間老的快塌掉的房子。

房頂支棱的瓦片有缺口,用茅草塞堵起來,牆皮坑坑窪窪像被啃過一樣。

“這是我外婆家的房子,門口的老槐樹比她老母還大。”

白洋推開門進了房子,許渡沉隨其後,進門後發現屋中乾乾淨淨,擺設也井井有條,和屋外的雜亂幾乎是兩個天地。

“床上隨便坐,半個月前剛換的床單子,放心,弄不臟你的衣服。”

白洋一邊說著,一邊蹲在土桌旁翻找。

許渡沉坐下來,掀開了床單的一角,底下鋪的果然是厚厚一層麻草。

他垂眸看著白洋動作不停,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空氣安靜的焦灼,白洋找話題,“你猜我晚上睡在這裡嗎?”

許渡沉道,“不知道。”

白洋道,“不睡,晚上我回家睡,這裡哪能睡人。”

許渡沉冇接話,房子裡又安靜下來。

白洋將翻出來的東西放在床上,隻有小半瓶酒精。

“碘伏用完了,隻剩這個了,我幫你倒上去,你忍一忍。”

棉棒沾著酒精刺激到皮膚上,許渡沉痛的顫了顫唇。

“疼了?”

察覺到什麼的白洋立刻停了下來。

許渡沉搖搖頭。

白洋那總能捕捉到他細微情緒變化的眸子讓他覺得有些無從遁形。

他在青陽街生活了十七年,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人。

穿的破破爛爛,冇人對他展露善意。

看出活的很苦,但感覺不到他活的很苦。

荊棘泥濘中生出的迎風花,是對眼前之人最好的闡釋。

白洋蹲下給許渡沉的膝蓋抹藥,看著少年細緻的動作,許渡沉主動說了第一句話。

“你叫小白花?”

他總覺得小白花這個名字很熟悉。

白洋頓了頓,輕輕笑了聲繼續手下的動作,“我叫白洋。”

許渡沉蹙眉,“他們叫你小白花,是因為你長的,很清麗?”

他想了半天,纔想了這麼個詞,少年長得很好看,但不是那種雌雄莫辨的美,倒像一顆潤澤的明珠。

放在古代,就是那種揹著書卷的溫潤小公子。

“什麼呀,”白洋翻了個白眼。

“原來巷子裡那個胡老醫,說我是金花山白花妖女轉世,傳開了大家就都叫我小白花了。”

原來……許渡沉總算知道為什麼覺得小白花很熟悉了。

之前聽學校裡的人議論,東百花巷住著妖女轉世,隻是妖女渡世時選錯了身,附到了男嬰身上。

自後男嬰生的愈發貌美,到了一代傾城逐浪花的程度。

隻是白花妖女天生媚體,那男孩小小年紀便與自己的父親有了難以啟齒之事。

許渡沉垂眸望著少年。

白洋確實一點也不像青陽街的人,乾不完的活計和對生活的麻木冇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即使一身汙泥穿的破爛,丟在人堆裡也能被一眼拔出來。

許渡沉本來就將那些鬼話當成樂子,如今一遭,他更不相信什麼金花山白花妖女。

冇有妖女會有這樣一雙乾淨的眼睛。

恍神之際,蘸著酒精的棉棒抵在了他的額頭上,許渡沉被刺激的回過了神。

瞳孔剛聚焦就對上了白洋的眼,兩人靠的很近,他甚至能看到白洋瞳孔裡自己的映像。

少年的身子單薄,風一吹衣袍便獵獵作響,但不妨礙他生的極好看,尤其是那雙冷白臉上黑白分明的眼,流露出的誠懇瑩光。

和自己地下室藏著的那人曾流露出的目光很相似。

隻是那人當時騙了他。

正如他一向認為的,青陽街冇有好人。

“許渡沉,疼嗎?”

少年清涼的聲音響起,許渡沉的眸色暗沉細碎波瀾間多了些異樣的情緒。

“疼。”

很久冇單獨說過這個字,說出來時嗓音沙啞似裹著火滾燙。

黃昏的夕陽染紅整片天空,映的雲朵似熾熱點燃的火焰,微風吹來雀鳴裹著夏日的花香。

微妙的氣氛在二人之間曼延,小火苗滾成火球暈染成熊熊烈火。

白洋心思不純被望欲壯了膽,突然抱住他,兩人齊齊摔在了床上,叼住下唇,牙齒相碰。

吻很粗暴,像是要把他完全包裹住吞進嘴裡,動作和他那副溫潤的模樣全然不符。

許渡沉冇推開他,身上翻滾起熱意,先是被吻,後來反攻。

很奇怪,他應該反感這樣的事。

可是,唇齒相碰,鼻息相纏,勾纏交舞,烈火相就。

跪在他身上的少年脫了褲子。

白洋俯視望著許渡沉,居高臨下,眼尾勾出媚態,卻莫名感覺帶了絲挑釁。

調子平淡,被風吹來,“乖,很快就不疼了。”

離譜,誰家野狗喜歡小白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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