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蹤二十一年的乘客們繼續登記著自己的資訊,可一晚上隻有江倩兮一個人打通了電話。,他們或是坐在角落默默哭泣,或是站在戶籍警前麵不放棄地繼續尋找,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甚至拉起那個司機,想和他打一架!,都是他亂走道!,警察連忙將兩人分開,男人發泄過後,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會議室裡的氣氛壓抑悲傷得讓人窒息。,她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顧池。,走到通往會議室必須乘坐的電梯旁站著、盯著、等著。,電梯叮的一聲又停在了五樓,人群從電梯裡擁出來,人群後麵走出一個挺拔的身影,氣質卓然,卓爾不群,讓人一眼就能看見。,想透過人群仔細地打量他,可他走得很快,英俊的側臉快速地一閃而過。,筆直往前走著,江倩兮轉身跟在他身後,有些不敢認他。,卻又不確定。,背影挺拔,側顏線條冷硬,低頭的瞬間眼神有些冷漠的男人是不是顧池?,隻見那個男人快速走到警察的麵前說: “你好,警察同誌,我找江倩兮,你剛纔打電話叫我來的。”“江倩兮啊!”,抬起頭來看了看,朝著門口仰下巴,“喏,不就在你後麵嗎?”,似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身,目光沉沉地望向門口,江倩兮終於看見了他的正麵。,記憶裡影像清晰的顧池,在乍見到他的這一瞬間,突然變得模糊。

這是顧池嗎?

少年顧池不戴眼鏡,青春陽光美好,而現在的顧池戴著眼鏡,矜貴冷靜滿身文氣;少年顧池喜歡穿寬鬆的衛衣,整個人看著暖暖的,現在的顧池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氣質淩厲到讓人不敢輕易冒犯;少年時的顧池笑起來精緻明亮,元氣滿滿,而現在的顧池嘴角緊抿,不苟言笑冷漠疏離;少年的顧池皮膚白皙紅潤,眼神明亮,現在的顧池臉色蒼白中帶著一絲蠟黃,眼神躲在鏡片後讓人看不透任何情緒。

江倩兮停下朝他靠近的腳步,登時戳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這場神奇的旅行對她而言像一夜悠長的夢,醒來卻已物是人非。

二十一年……在她的理解裡,眼前的人就是她的丈夫,他們明明一週前還濃情蜜意,可現在……她的丈夫顧池,此刻就站在她的眼前,卻陌生到讓人不敢靠近。

在剛剛過去的等待他接近兩個鐘頭的時間裡,她腦子裡預演過很多他到來的畫麵。

比如,她會一下衝進他懷裡,把所有的害怕與委屈和盤托出;又比如,她會跺腳不搭理他,嗔怪他為什麼這麼慢,這警局她一秒都不想多待。

她也想到過經過二十一年,他們兩個再見可能會有點尷尬,但是冇想到會這麼尷尬。

心中所有百轉千回的思緒,終究化成了空虛與無力。

“江倩兮?”

冇想到是顧池先打的招呼。

江倩兮,連名帶姓的叫法,甚至帶著一絲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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