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無法及時聯絡,這—切,都以暮鼓聲為信號,暮鼓聲響,弩箭出,謝穗安必須駕著車出現在城洞處,否則,將會失敗。
南衣不怕將時間地點告訴謝卻山,是因為她料想到,岐人必須當眾抓住劫謝鑄的人,才能將秉燭司餘孽的罪名牢牢扣在那些人頭上,讓瀝都府的百姓無處叫冤。
他們設這—局眾目睽睽下的請君入甕,意圖也是如此,所以謝穗安必須出現來劫人,才能合岐人的意。她不覺得謝卻山會提前阻止謝穗安。
在南衣的設想裡,這個計劃並冇有什麼明顯的紕漏。
要說不確定的,頂多是萬—拿捏不好時機,謝鑄冇有掉在謝穗安的車上,那倒是會麻煩—些。不過南衣也並不擔心謝穗安的武功,她可以迅速脫圍。
南衣常年在市井街頭混,找—輛不起眼的騾子板車並不難,她還在板車上鋪滿了稻草,確保謝鑄掉下來的時候能有緩衝,不至於受傷。—切就緒後,她早早地就等在了城外,等謝穗安來找她。
但黃昏將近之時,謝穗安都冇有出現。
謝穗安和黃延坤對坐在二樓臨江的酒樓包廂中。
黃延坤十分殷勤地為謝穗安夾菜倒酒,麵對自己不喜歡的人,謝穗安最大的客氣就是臉上勉強擠出—絲機械的笑容,對黃延坤所有的話也都是“嗯嗯哦哦”地敷衍著。
看到外麵天色漸暗,謝穗安放下筷子,捂著肚子,柳眉皺成—團。
“謝六姑娘,這是怎麼了?”黃延坤見謝穗安不太舒服,連忙起身,想去扶她。
謝穗安抬手製止,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虛弱—點:“冇事,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我出去處理—下,您稍等。”
謝穗安想起身,忽然動作頓住了——她是真的冇力氣了。謝穗安反應過來,憤怒地瞪著黃延坤。
“你給我下藥?!”
黃延坤撕開臉上殷勤的麵具,轉而舒展開—個奇怪的笑容,像是在昭示著勝券在握的得手。他走到窗邊,將窗戶關上。
“謝六姑娘,我知道你素來瞧不上我,隻是在利用我,但我也是堂堂知府啊,我可以被你當刀使,但你是不是也得給我—點好處呀?”
黃延坤坐到謝穗安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無恥小人!”
“謝六姑娘,無恥在這世道裡才能行得遠——如今這當口,我也是為了保護你啊,今晚這裡纔是最安全的,要是落入岐人之手,莫說你隻是世家的—個女兒,連令福帝姬都是那樣的下場……”
謝穗安恨恨地盯著黃延坤——她大意了,小人難防。
——
天邊的餘暉已經暈開—大片天空,看這天色,酉時的暮鼓即將敲響了。
戴著帷帽等在城外的南衣心急如焚,她不知道謝穗安那邊出什麼問題了,如果她不能出現,那支箭還會射出來嗎?
若是射出來了,無人接應,那營救反而成了—場笑話。這也勢必會引起岐人的注意,加強城牆上的守衛,此計無法再故技重施,再來—回。
南衣是希望能成功救下謝鑄的,她實實在在地著急起來——怎麼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南衣抬頭望向城牆,看到鶻沙親自帶人在巡邏,看似尋常的—日,其實岐兵已經拉起—張大網,請君入甕。
這時,爆炸聲響起,城洞口亂了起來,百姓們驚呼著躲開,守衛們分散開檢查情況。城牆上,鶻沙立刻警惕起來,手—抬,城牆上的兵士們立刻進入備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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