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債之風雲

俞大人雖然官職不大,隻是個九品小官,但在這市井小鎮上,也算是父母官了。

如今雖是升遷外調,但是根在這,況且俞大人在任時,行事坦蕩做事認真,不少官員都與他交好。

賭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到銀錢纔是正經事。

薑棠見門口己圍了不少竊竊私語的鄰居,強壓下心底的害怕,緊握藏在袖子裡的手,走上前去鎮定的開口:“大哥,我們這站著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個什麼來,講了半天你也口渴了,先進來喝口茶,我們仔細說,你瞧怎麼樣?

你今帶了這麼多人,倒不像討賬的,竟像個要命的了。”

為首的看麵前這個姑娘態度平和,行事有度,便知這是俞氏口中管家的女兒了。

“既然姑娘開口,小的少不了討口水喝,你們在外頭等著,我去去就出來。”

為首的轉身對後頭的小弟們說道:“站遠些,彆打擾到薑姑孃家下人進出。”

“各位鄉鄰,今日實在抱歉,耽誤各位時間了,就散了吧。”

薑棠對著鄉鄰道了聲抱歉,驅散著瞧熱鬨的人們。

“大哥,請。”

薑雲拉了拉薑棠的袖子,薑棠安撫的拍了拍大姐姐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進了屋之後,為首的首接拿出一張字據,“薑姑娘,這是你孃親在我這的欠款字據,一共一百五十兩,你看你這邊......”薑雲走上前接過字據,打眼一看竟真是孃的字,明明白白寫著欠款一百五十兩銀子,上頭更有孃的指印。

薑雲氣的發抖,雖說爹在的時候娘也會打馬吊,但都是小賭,爹對於這個妻子也是無奈,娘一句自有我的陪嫁去補還,爹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畢竟女子的陪嫁丈夫無權過問。

可如今爹不在家還不到一個月,娘竟欠下這麼些銀錢。

“敢問大哥,我娘現在何處?”

到了這份上,薑棠己經冷靜了下來,心裡明白定是孃親還不上賭銀,隻得寫下欠款字據,賭坊派人來取銀錢。

“薑夫人一切都好,我們當家的留著請喝茶呢。

隻是今日欠銀不到,恐怕還要留薑夫人幾日。”

“有勞了。”

薑棠頷首,轉身叫了個小丫鬟,輕語了幾句,“大哥稍等,銀錢立馬奉上。”

“是。”

為首的見薑棠的行事作為,心下己瞭然為何薑家是二姑娘當家,他當時得知還詫異著,管家怎得越過了大姑娘。

不一會,張媽媽捧著一包銀錢出來了,“大姑娘,二姑娘。”

薑棠一仰下巴,張媽媽瞭然,轉身交給了為首的大哥,“這位哥,你清點下。”

大哥接過包袱,兩隻手拿著一掂量,便笑著開口:“不必了,薑姑娘行事我必是放心的。

薑姑娘放心,待我回去,不一時薑夫人便可以全須全尾的平安歸來。

這是字據,你收好。”

薑棠接過字據,認真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驀地撕碎了。

果真如賭坊的人所言,不一會俞氏便回來了,薑棠見她髮釵未亂,衣著完好,心下先鬆了一口氣。

繼而又一口氣堵在心口,想發作而不得,畢竟是自己孃親,又如何能言語管教,這時恨不得爹在場,能好好管教這個拎不清的妻子。

又怕爹在場,與她相吵,被弟妹聽見總是不好,正在左右為難之際,薑雲出動了。

“娘,您如今竟賭的這般大了?

您眼裡心裡除了馬吊,還有冇有我們這些子女,還有冇有我們這個家?”

薑雲一出口眼淚便跟著流下來了,她也是後怕,爹不在家,下午那些人要是亂來,她們這幾個兄弟姐妹還不是被待宰的雞?

“雲雲,娘這次是招了他們的道了,你放心,娘下次不會了。”

俞氏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開口,這次肯定是賭坊做局出老千,不然她不可能輸這麼多的。

“您還想著有下次呢?

我瞧您是失心瘋了。”

薑雲被氣急了,口不擇言。

薑棠趕緊拉住大姐姐,順了順大姐姐的後背。

“薑雲,我怎麼說也是你的母親,如何能這般說你的親生母親?”

俞氏被薑雲的指責下了臉,頓時開口斥責道。

“娘,您也彆怪大姐姐,她今日也是擔心您,這才言語急切了些。

我己經去信告知爹爹了,想必不日就會收到爹爹的回信。”

薑棠撒了個謊,她並冇有寫信給爹,爹的工期還冇結束,現在寫信過去,除了讓爹煩憂之外,毫無用處。

外祖父一家又不在,冇人能管娘,但如今隻能搬出爹來,好讓娘安穩些時日。

“好哇,你們一個兩個的,如今翅膀是都硬了,反了天了。

一個頂嘴一個告狀,好!

好的很!”

俞氏色厲內荏道,她也害怕自己的丈夫得知此事。

“出去,都給我出去!”

俞氏隨手砸碎了一個杯子,發狠趕人。

薑雲薑棠倆人出來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看到屋子裡站著弟弟妹妹,一個不落。

倆人相視一眼,歎了口氣,走上前去,“回去吧,冇什麼大事。”

“大姐姐,二姐姐。”

薑瑤擔憂的看著兩個姐姐,她如今也開始懂事了,知道下午發生了什麼。

看了眼麵露害怕的薑瑤,再看看小悅兒懵懂的臉色,薑棠內心泛起幾絲苦澀,“乖,聽話,冇事呢,萬事有我和你大姐姐呢。”

薑棠柔聲開口,強撐起一個笑容,安撫的摸了摸薑瑤的頭髮。

“阿明,你帶阿華回去吧,男孩子功課最要緊,大丈夫當學有所成,建功立業,切不可為後宅之事耽擾。”

薑雲對著弟弟嚴聲說道。

“是,大姐姐,我知道了。”

薑明鄭重應下,帶著薑華走了。

薑棠走上前抱起小悅兒,柔聲道:“我們小悅兒剛纔都乾什麼了呢,讓我猜猜,是抓小蟲子了呢還是抓小蝴蝶了呢?

手都臟兮兮的,讓三姐姐帶你去洗一下好不好呀?”

“六妹妹跟我走吧,姐姐帶你去洗手咯。”

薑瑤牽著小悅兒的手慢慢的走出去了。

“二妹妹......今日之事必不會是最後一次。”

屋裡除了倆姐妹己無彆人,薑雲憂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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