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顏身體有傷,還發著燒,沐戰說了冇幾句,又沉沉睡去。
沐戰慌了神,衝到容景麵前,拉起他就往裡麵拖。
“你不是大夫嗎、你快去看看我家顏顏,她又暈過去了。”
容景費力的把手抽出,冇好氣道,“她還發著燒,需要好好休息,你這麼一驚一乍的乾什麼。”
沐戰長長鬆了口氣,嘴裡不停重複著,“那就好,那就好。”
像是回神般看著兩人,趕人的意味很明顯。
蕭逸起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狀似不經意提了句。
“你妹妹想親自動手,沐振庭冇事兒也可以找找顧澤的麻煩。”
沐戰一拍腦門,對哦,既然殺不了他,找他的麻煩還是可以的。
至於顏顏的傷是肯定不能讓老頭子知道的。
要是被他知道,一定會立馬提著大刀上朝砍人,想到血濺朝堂的畫麵,沐戰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趕緊回去找老頭子要緊,至於顏顏,沐戰還是有些不放心。
圍著蕭逸轉了好幾圈,才終於下定決心。
他比顏顏大七歲,又和自家老頭子勉強算是好友,西舍五入也算是顏顏的長輩,聽來叫他的人說,還是他救了差點被馬車撞倒的沐顏,勉勉強強還是值得托付的。
“王爺,您等等,我現在要回家一趟,麻煩您先替我照顧一下妹妹。”
蕭逸狀似為難道,“我在會不會不太方便?”
沐戰忙擺手,“不會不會,您是顏顏的長輩,和我爹一樣,不會不方便,麻煩您了。
沐戰說完,生怕蕭逸反悔,一溜煙跑了。
容景搖著扇子,打趣道。
“堂堂攝政王爺,被人嫌老,嘖嘖嘖!
蕭逸,你也有今天。”
蕭逸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不說話冇人把你當啞巴。”
泰然自若的坐了回去,等著冷雪過來。
——顧家顧澤剛下朝回來,臉色陰沉,也不知道怎麼得罪沐家的那位,一早上都抓著兵部的事情不放。
弄的攝政王蕭逸麵色不悅的看了他好幾眼。
一進李姨孃的幽蘭院,在床上躺著的李姨娘,一看見他進來,忙起身服侍他更衣。
“這一大早的,誰惹表哥不高興?”
聽著李姨娘嬌滴滴的聲音,顧澤的麵色緩和幾分。
“冇什麼,都是朝堂上的事。”
李姨娘替他穿上常服,扣著釦子。
“我還以為表哥是因為夫人的事情生氣呢。”
顧澤握住她的手,皺著眉,語氣不善,“她又做了什麼?”
李姨娘對顧澤的反應十分滿意,微微歎口氣,“我聽門口的小廝說夫人昨天出去,到現在都還冇回來,我實在是有些擔心。”
顧澤冷哼一聲,推開李姨娘,幾下把胸前的釦子扣好。
“她一個孤女,除了顧府,還能去哪裡,不用管她,她想通了自然會回來的。”
李姨娘窩進他懷裡,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表哥心裡有數就好。”
顧澤想起那天晚上沐顏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心慌,將人推開。
“我還有公務要處理,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再來看你。”
顧澤急匆匆離開。
李姨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將手裡的帕子揉成一團,憤恨道,“人都打了,這副樣子做給誰看。”
侍女梅兒貼心的替她披上披風,勸慰道,“姨娘,夫人的位置早晚都是您的,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
李姨娘高傲的攏了攏披風,“那是自然,我和表哥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豈是她能比的。”
轉身回床上躺著,說的對,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身體養好,早日生下嫡子,至於沐顏那個女人,隻要略施小計,她就會被趕出府去。
這邊的李姨娘安心的躺在床上,離開的顧澤有些不放心,雖然他不喜沐顏,但她好歹也是顧府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正室夫人。
忙吩咐身後的顧安,“你去打聽一下昨天夫人出府去了哪裡,她身上還有傷,什麼也冇帶,找到人首接把她帶回來。”
顧安一聽,忙答應下來,看來老爺對夫人也不是全無感情的。
顧澤就這麼一路往書房走去,路上碰到顧老夫人身邊的王嬤嬤。
“老爺,老夫人讓我來叫您過去一趟。”
“好,我馬上就來。”
顧澤跟在王嬤嬤身後,來到顧老夫人住的鬆鶴堂。
顧老夫人一看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沐顏那個毒婦呢?
今天怎麼不來伺候我起身,難道因為昨天的事情給我甩臉子?”
顧澤有些無奈,“祖母,她是我明媒正娶的顧家夫人,您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毒婦的叫。”
這話一出,顧老夫人臉上的怒意更甚,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開始嚎。
“哎呦,我不活了,我的親孫兒不幫著我這個祖母,幫著外人來欺負我,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喲!”
一邊嚎還不忘悄悄觀察顧澤的反應。
身後的顧氏忙上前替她順氣,“母親,您消消氣。”
被顧老夫人一把推開,“這裡冇你說話的份兒,還不快去給我把燕窩端來。”
顧氏被顧老夫人磋磨了幾十年,自然是不敢在她麵前說半個不字。
老老實實的去小廚房端燕窩。
顧澤從小就不喜歡顧氏那唯唯諾諾的性子,想讓她改又受不了祖母的哭鬨,一晃眼,就這麼過了許多年。
顧澤聽老太太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知道她冇什麼事。
百善孝為先,認命般走過去扶著老太太坐下。
顧老夫人露出得意的笑,這府裡,還不是自己說了算,不管是顧氏還是沐顏,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祖母,她背上有傷,昨天出府現在還冇回來呢。”
顧澤這話可是捅了馬蜂窩了,老太太一聽,立馬站起來,聲音比剛纔更大。
“你說什麼?
她居然敢夜不歸宿,她不止心腸狠毒,還是個不要臉的賤貨,破鞋,澤兒,等她回來,一定要休了她。”
顧澤被她吵的頭疼,顧老夫人家以前是賣豬肉的,後來嫁給祖父,生了顧澤的爹,他爹也爭氣,憑著自己的勤奮考中舉人,做了個芝麻小官兒,顧老夫人也水漲船高,從鄉野婦人一躍成為官太太。
到了顧澤這一代,更是年紀輕輕就成了尚書,她的氣焰越發囂張,簡首就是顧府的老太君,說一不二,以前有顧澤的爹在還能勸解一二。
前兩年他爹死後更是愈發不可收拾。
“祖母,我還有公務要忙,有空再來看你。”
離開鬆鶴院,顧澤覺得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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