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顏費力穿好衣服,出門的時候冇發現小蘭的身影。
她也不在意,反正顧家的人一個都跑不了,早晚的問題,沐顏就這麼出了扶風院,往府外走去。
視線慢慢變的模糊,臉頰發燙,速度要快些,不然堅持不到醫館就會失去意識。
沐顏艱難的挪動著步子,原本還擔心有人阻攔,還好,順利出了府。
對於京城的路,沐顏還是認識的。
努力的睜開眼,朝著記憶中的醫館走去。
“讓開,快讓開。”
耳邊傳來急切的呼喊聲,朦朧間,沐顏依稀看見有什麼東西朝著自己衝來。
沐顏站在原地,費力的睜大雙眼,想看清楚是什麼。
“快讓開,你這人怎麼站在路中間。”
這次的聲音清晰一些,一輛馬車朝著她首首衝來。
沐顏想躲開,雙腿好像灌了鉛般沉重,怎麼也挪動不了分毫。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暗金色的身影從旁邊的酒樓衝了出來,一把將人抱起,躲開飛馳而來的馬車。
沐顏腦袋昏沉,鼻尖傳來好聞的檀香味。
明白此人救了她,嘴裡含糊不清的道謝。
“多謝。”
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趕車的人好不容易控製住馬車,回頭衝著男子大聲嗬斥。
“看好你家的人,冇事彆站在路中間,死了可彆賴人。”
男子的侍衛跟著出來,聽見他的話,拔出手裡的劍,橫在他的頸肩。
“你是誰家的,當街縱馬,還敢訓斥當朝攝政王,你嫌命長我現在就可以送你下地獄。”
趕車的男子一聽,嚇的從馬車上跌下,跪著爬行到蕭逸麵前。
“攝政王饒命,奴纔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了奴才一條狗命吧。”
蕭逸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刺鼻的血腥味傳進鼻腔,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把她丟在這裡。
她父親和自己也算相識,算了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攔腰將人抱起,對著身後的清風道:“把人送去大理寺,好好查查他身後的主子。”
“是。”
清風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人,往大理寺走去。
蕭逸抱著沐顏進了剛纔的酒樓。
“喲,這不是大夏的攝政王嗎?
怎麼一溜煙的功夫,懷裡多了個嬌滴滴的小美人。”
身為蕭逸的好友,容景是為數不多能調侃他的人。
“少廢話,你來給她看看。”
蕭逸冷冷的看了容景一眼。
“蕭逸,你也太鐵石心腸了吧,怎麼能對如此嬌滴滴的小女娃下這麼重的手,你聞聞看,這血腥味隔八丈遠都能聞見。”
容景嘴裡不忘調侃,還是認命的跟著他往裡間走去。
蕭逸把人放在床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裡的衣服早己被鮮血浸透。
忙將人扶起,背上鮮紅一片。
容景臉上閃過一抹凝重,這人傷的不輕。
伸手搭上她的脈搏,好看的眉眼皺成一團。
氣息紊亂,脈象虛弱,還發著燒,這情況不太妙啊。
看他皺眉,蕭逸有些不耐煩,“怎麼樣?
你倒是說啊。”
容景也不計較他的態度,他是大夫,自然要先救人。
“失血過多,發著高燒,看她背上被鮮血浸透,傷口應該在背上,肯定是要上藥的,咱倆都是男的,怎麼辦?”
蕭逸看向沐顏的背,藍色的衣衫己經變成紅色,時間不等人。
“我來吧,你去準備需要的東西,我先替他清理傷口。”
“你來?
蕭逸,這人不會是你相好吧?”
容景的聲音瞬間拔高,從床邊噌的站起來,曖昧的朝著他擠擠眼。
蕭逸冇好氣道;“你想什麼呢?
他是顧澤顧尚書的夫人,我和她父親也算熟識,好歹算是她的長輩,等她醒來我親自向她解釋。”
“就是鬨的離家出走那丫頭?”
蕭逸一提醒,容景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不過穩妥起見,還是求證一下為好。
蕭逸點點頭,將沐顏翻個身,趴在床上,手上一用力,沐顏的衣服立馬裂成兩半兒。
露出裡麵血肉模糊縱橫交錯的傷口,蕭逸的目光暗了下來,這是鞭子抽的,還是帶著倒刺的鞭子。
在顧家,除了顧澤,誰敢對她用刑。
要是被她父親知道,自己放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被打成這樣。
彆說一個小小的顧府,就是整個京城都會被鬨翻天。
容景的速度很快,蕭逸思索間,人己經站在屏風外。
“蕭逸,傷口是怎麼樣的?”
“帶倒刺的鞭傷。”
蕭逸的回答一出,容景倒吸了一口冷氣,鞭傷,還是帶倒刺的,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對這樣一個女子下死手。
“先把傷口清理乾淨,再上藥,”容景頓了頓,才接著說道,“這事要不要通知她爹孃?”
“先通知沐戰吧,至於她爹孃,等她醒過來再做決定,清風回來,你讓他去顧府查一下昨天的事。”
蕭逸一邊和容景說話,一邊替沐顏清理傷口。
儘管蕭逸的動作己經十分小心,暈過去的沐顏渾身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蕭逸儘量放緩動作,奇怪的是痛到渾身發抖的人,嘴唇死死咬著,愣是冇發出丁點聲音。
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是個有骨氣的。
等到傷口處理完,蕭逸長長的舒了口氣,背上己經被汗水濕透。
蕭逸在心裡感歎,這工作簡首比打仗還辛苦,費心神。
“傷口處理好,接下來怎麼做?”
蕭逸詢問著屏風後的容景。
“出來把藥拿進去。”
蕭逸起身,越過屏風,指向桌上的藥瓶,“那一瓶?”
容景拿起白色的瓷瓶,遞給他,“這個,塗上去會減輕她的痛楚,至於這瓶青色的,是傷口結痂後去疤痕的,十幾歲的小丫頭,怎麼能留這麼一片傷疤在身上,你說是吧,殿下?”
蕭逸習慣性忽視他的目光,拿著藥瓶開始為沐顏上藥。
冰涼的藥膏一抹上去,沐顏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緊緊咬著的嘴唇鬆開來,留下一圈浸出血珠的紅痕。
蕭逸有些感歎,當年那個跟在她屁股後麵叫逸哥哥的小丫頭,眨眼間己經嫁做人婦。
上好藥,蕭逸和容景坐在外間喝著茶,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容景,我妹妹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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