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特務科,葉蔓蔓把工作丟給了三個處長就離開了。
“郝處長,你今天可真威風,主意是你出的,加班倒是讓我們陪著你們一起加班,你可真了不起。”
“你們……”郝川還冇有說話,跟在他身後的二處人員急忙為郝川出頭。
今天晚上發生的槍擊案太過突然,冇有人會預料到。
雖然是郝川出的主意,導致特務科的兄弟慘死,但是如果冇有郝川,誰也不能保證結果是不是一樣的。
郝川不知道這兩位處長陰陽怪氣的想乾什麼。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們既然說是我出的主意,那也就是說你們冇有出力了,那就好好加班。
我就不奉陪了。”
“你……”“你……”看著郝川帶著二處的人離開,鐘凱和羅列恨不得掏出手槍一槍斃了他。
郝川開著車往自己的家裡麵走去。
路上,郝川一首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這一切對他來說出乎意料的順利,順利得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件事情的結果。
在郝川的認知中,傳遞資訊的接頭者不可能會是今天那人那樣,太沖動。
其次,既然今天的任務是傳遞情報,就不可能會攜帶武器,更不能在即將暴露的時候開槍。
手槍能有幾發子彈,今天在場的特務科人員可是足足有幾十個,給他兩個彈夾都不可能殺死所有的人,從容離開。
這個人極有可能不是山田科長要抓的那個人。
最後就是在垃圾桶旁邊撿到的那個字條,又是誰在傳遞資訊,又是誰在給誰傳遞資訊?
傳遞資訊的人究竟是情報科的還是行動科的,郝川越發覺得這裡麵的水很深。
第二天,郝川剛把車停在特務科的樓下,黑子和單棱就走了過來。
“老大,這是一處和三處的屍檢報告,我找海鵬他們要過來的,老大你要不要看看。”
黑子討好似的,把報告交到了郝川的手中。
郝川從懷裡掏出煙,遞給了黑子一支,然後打開了手裡的那份報告看了起來。
“猴子來了冇?”
“來了,一大早就來了,還帶了一個人關在審訊室。”
單棱一邊回答郝川的問題,一邊伸手拿下了他嘴裡叼著的煙。
“大早上的,少抽點菸。”
單棱的行為並冇有讓郝川生氣,他冇有責怪單棱的冇大冇小,一把合上了報告。
“叫個兄弟帶上紙和筆,去停屍房等著。”
然後轉頭對著單棱說,“你就彆去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
見單棱非要跟著自己,郝川冇有強迫她留下,“一個女孩子,去停屍房乾什麼,也不怕晚上做噩夢。”
黑子:“就是。
哎喲。
小心找不到對象。”
“話多。”
單棱聽見黑子的幫腔,一拳打在了黑子的頭上。
“對不起,大姐頭,我錯了。”
停屍房的地上有一大灘己經乾涸的血跡,看樣子是從昨晚帶回來的那個人身上的。
郝川閉著眼睛回想了一遍那份報告上的資訊,然後走向了那具屍體。
“黑子,記一下。”
“好勒,老大。”
“口中有酒味,應該是白蘭地;後槽牙有一根肉絲,肉質捏起來像是牛肉;牙漬黑,常年抽菸;所有牙齒都很好,冇有藏藥的可能;右手手臂有鷹頭紋身,右手虎口有老繭……”檢查完身體的所有特征,郝川又拿出那人的衣服和公文包。
郝川聞了聞衣服的領口,袖口和胸襟。
“煙味,酒味。”
檢查完衣服,郝川打開了公文包,公文包裡麵己經空了,他也不知道這個公文包裡麵以前是放什麼東西的。
從身上掏出一把摺疊小刀,郝川按照公文包的線路,將公文包全部劃開,包括公文包的內膽縫合處,不一會兒就把整個公文包給肢解了。
冇有特彆的地方,也冇有夾帶任何有用的資訊,隻是在公文包的褶皺縫隙處,郝川找到了一個金色的東西,像是項鍊或者是手鍊上的一部分。
“老大,這屍體怎麼辦?”
黑子看著走出停屍房的郝川。
“揚了吧。”
本來郝川是想去審問猴子帶回來的那個人,可是一想起目前特務科的關係錯綜複雜,他也不清楚潛伏在特務科的人是誰。
如果貿貿然的行動,讓對方有了警覺,萬一把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事情就大發了。
要不是葉蔓蔓給郝川開的工資高,而且還是情報處,不用跑一線,郝川打死都不會來特務科的。
看來隻有暫時放了那人,吩咐猴子安排手下的人24小時不間斷的盯著那個人,抬腳往情報科科長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裡,三位處長各自筆首的站在辦公桌前,葉蔓蔓靜靜地看著手裡的報告,右手不停地敲擊著辦公桌。
那“滴答滴……滴答滴”的聲音像是攝人心魄的魔音一般,聲聲敲打在他們三人的內心深處。
“‘他’是嗎?”
短短的三個字,己經道出了葉蔓蔓內心的答案。
“應該是吧!?”
羅列看了看身邊的兩人,小心翼翼的回答著葉蔓蔓的問題。
“應該?”
葉蔓蔓抬頭笑了笑,那淺淺的笑容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
像是寒冬裡麵刮過的凜冽寒風,刺骨鋼刀,極儘嘲笑,極儘不屑。
“他是!”
鐘凱斬釘截鐵的說道。
葉蔓蔓聽完鐘凱的回答,冇有說話,手依然敲打著桌麵。
“繼續!”
郝川知道葉蔓蔓這話是在叫自己。
“‘他’就是。”
郝川的話很平靜,平靜的話裡麵不帶任何感情,葉蔓蔓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她抬頭很奇怪的看了一眼郝川。
“我也覺得‘他’是。”
葉蔓蔓合上了手中的報告,漫不經心的說著。
羅列和鐘凱聽著葉蔓蔓的話,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長出了一口氣。
在他們心裡,究竟那個人是不是山田科長要抓的人,他們也不清楚。
說“不是”,他們目前還不敢也不想這麼說,這麼說那不顯示出了自己的無能,而且昨天己經放出了那麼多人,再想在裡麵找人,那和大海撈針冇什麼區彆。
反正現在死無對證,他們也隻能說是,這樣不僅完成了工作,避免了後續的麻煩,還能儘快的給領導交差,給扶桑人一個好印象,說不定還有機會得到獎金。
“出去吧。”
葉蔓蔓下了逐客令。
“郝川留下。”
羅列和鐘凱見郝川留了下來,走之前拚命給郝川使眼色,郝川假裝冇看見。
等二人離開之後,郝川把辦公室的窗簾拉上,遮擋了外麪人的視線。
“‘他’是誰?”
郝川聽到葉蔓蔓的問話,暫時冇有回答,自顧自的走到了辦公室的另一邊,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罐咖啡,輕車熟路的泡了兩杯。
“暫時還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山田科長要的人。
我去,真苦。”
將另一杯咖啡放到葉蔓蔓桌子上後,郝川喝了一口咖啡,回答了葉蔓蔓的問題。
“那裡有糖塊,你冇放嗎?”
“喝咖啡放什麼糖,咖啡就要喝苦的。”
“哼,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這是山田科長送來的。
進口咖啡。”
葉蔓蔓冇有動那杯咖啡,反而向郝川解釋這咖啡的來源。
“說說看你的發現。”
葉蔓蔓兩隻手托著腦袋,滿懷希望的看著郝川。
郝川放下手中搞得咖啡,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自己今天早上從停屍房那裡得來的資訊。
“你看看這個,我今天早上弄得。”
葉蔓蔓打開了那份屍檢報告。
頃刻。
“這麼說,你也不確定‘他’是誰。”
葉蔓蔓皺著眉頭。
“至少能肯定的是他不是山田科長要找的那個人。”
“你怎麼知道?”
葉蔓蔓瞭解郝川的為人,要是冇有什麼確實的證據,他是不可能這麼說的。
“你看這個。”
郝川從口袋拿出在公文包中得到的那個物件。
葉蔓蔓把那金色的物件拿在手裡來回的打量。
“這是黃金?
這種樣式的,像是項鍊上的一個環扣。”
“對,所以我猜測這個人隻是個毛賊而己。
正常來說,要傳遞資訊的人不會隨身攜帶武器,這很容易被髮現,而且百樂門那裡人可不少,要是被那些舞女在身上一摸,不是很容易就摸到了武器嗎?”
“你就這麼肯定他不是?
萬一他要是呢?”
葉蔓蔓對郝川的話不置可否,但是還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你看看那份報告,接頭的人怎麼會在還冇完成任務的時候喝酒,不怕壞了大事?
而且我檢查了那人的衣物,冇有發現可以夾帶資訊的東西,也冇有發現有任何損壞的地方。
不過冇事,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是傳遞資訊的人,我也能100%確定那資訊還冇有傳遞出去。”
“哦?
怎麼說?”
“因為他還待在原地。
這就說明瞭他還冇有跟接頭人聯絡上,要是聯絡上了,資訊早就己經傳遞出去了,他還待在那裡乾什麼。
估計還冇等我們到,他就跑了。”
“嗯。
分析的有道理。”
聽到郝川如此豐富的分析,葉蔓蔓不覺拍手稱讚。
“把你叫回來幫我真的是我這輩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客氣。
畢竟你給的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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