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歡迎光臨

瘦仔不一樣,瘦仔是廠裡的骨乾,有繁重的工作任務,每天工作時間達到12小時。

傻蛋瘦仔,冇有時間與我拚,肖笑笑想想就哈哈笑了。

肖笑笑放棄了偷吃零食的機會,專心坐進瘦仔的寢室,拚命打電腦。

她在打電腦的時候,絲毫冇有考慮電腦不是自己的而是競爭對手瘦仔的,她像使用自己的物品一樣,隨意而自如地使用它。

她的腦子完全被戰勝對手的想法支配,她打呀打,打得高興的時候,還將坐的椅子搖得吱吱響。

瘦仔滿心歡喜,接受了肖笑笑的宣戰,他像領到肖笑笑的賞賜似地,熱烈歡迎她和自己比賽。

在他的心中,與“老婆”比賽很榮幸,儘管,他至今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

肖笑笑坐進瘦仔的寢室比賽,多數時間瘦仔不在,正在上班。

肖笑笑趁打得頭昏腦脹的間隙,初次詳細參觀了一個單身男人的窩。

拖鞋、襪子、打火機、電動剃鬚刀、大褲衩,清一色男人的東西。

肖笑笑拿起一隻襪子,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真臭,她一甩手,把它丟到地上了。

肖笑笑又看到一瓶礦泉水,她現在渴了,她一點都不客氣,把這瓶水咕咚倒進了喉嚨。

她在這個窩裡走來走去,走了幾步。

她換上男人的拖鞋,又走了幾步,她順手把掛在屋子中央擋住視線的大褲衩撩起來,摔下去,大褲衩一飛,正好落在瘦仔本人使用的電腦上,像一件特製的電腦罩。

正當她儘情發揮自己的性情,冷不防瘦仔下班回來,出現在她麵前。

她一楞神,大言不慚說:“我想參加青春才藝PK賽”。

肖笑笑有什麼才藝呢?她個人認為有服裝表演的才藝。

肖笑笑愛美。

肖笑笑的穿著打扮是她追求美的表現。

且不論她那對吊在耳垂的大裝飾耳環如何招人眼,也不論她的精緻涼拖走起路來如何一搖一擺,光看她的衣服,就知道此女孩的才藝了。

此女孩身穿高腰窄身衣,配以乳色寬鬆褲,據說上緊下鬆是今夏最流行款式。

她的脖子上還配了一條玻璃珠子假水晶項鍊。

肖笑笑從鄉村出來,不足半年時間,儘管她的打扮有點俗,冇有完全融入城市潮流,但是她的這身打扮,己經不是地道的鄉裡妹子了。

肖笑笑向瘦仔坦言想參加才藝賽的時候,瘦仔打心眼裡支援她。

在瘦仔心目中,肖笑笑就是美的化身。

瘦仔表示讚成,肖笑笑很高興,無形之中,他與她的距離就近了一段。

但是肖笑笑冒失歸冒失,卻因為年齡小,缺乏主見,她不知道該如何參加這次大賽。

於是瘦仔轉弱為強,占了上風,他畢竟是比她更成熟的“男人”。

他說:“我給你出主意。”

瘦仔給肖笑笑出的主意,全是他的想象,他把他對肖笑笑的幻想,強加在肖笑笑身上。

簡而言之,就是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就叫肖笑笑穿什麼類型女孩的服裝。

瘦仔成了肖笑笑的啦啦隊成員,兼策劃,兼領隊,兼保鏢,兼護花使者。

在瘦仔的陪同下,肖笑笑順利報了名,併購買了一套參賽時裝。

肖笑笑參賽的那天,瘦仔專程請了一天事假,躲在寢室裡,不停地刷點擊率。

肖笑笑在鏡頭前展示自如,她的純情可愛,博得了不少網民的讚賞,她在第一輪比賽中獲得良好成績。

第二場比賽,肖笑笑開始吃力,比賽要求選手展示除服裝表演以外的才藝,肖笑笑一時找不著北,亂唱了一首不怎麼樣的歌,結果被判成績中下水平。

最後一輪,也就是第三輪,要求選手用英語回答關於服裝表演的理論知識,肖笑笑成了呆鳥一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被判分零蛋。

這就是肖笑笑使足勁參加“青春才藝PK賽”的結局,也是瘦仔陪同她參賽的結局。

肖笑笑回來的時候,冇有哭,她仍然穿著那套參賽時裝,耳環仍然叮噹響,假水晶項鍊仍然發出醒目的光芒,她冇有像小鳥撲進大樹的懷抱撲進瘦仔的懷裡哭,而是挺著胸,像走進自己房間那樣,走進了瘦仔的寢室,她在瘦仔的寢室走了幾步,又左看右看幾下,她餓了,她渴了,她累了,她拿起瘦仔的一塊麪包送進嘴裡,她舉起瘦仔的一瓶飲料倒進喉嚨。

她坐到瘦仔的躺椅上,躺椅像不倒翁似地搖晃起來,她也搖晃起來。

搖啊搖,她看見瘦仔的寢室門裡,貼著幾個大字:歡迎光臨。

“歡迎光臨”是男寢室的男人迎接女孩子的創意。

最初由司機小趙提議。

小趙年齡不足20歲,戴一副眼鏡,笑眯眯的神態兒。

小趙愛說大實話,什麼“十八鏟”做的菜不好吃呀,什麼“十八鏟“”給她兒吃的肉比給工人吃的肉好呀,什麼“十八鏟”的兒都是光棍漢呀……小趙常常在“十八鏟”麵前說她的兒是光棍,“十八鏟”不發脾氣,叫小趙給她的兒出出主意。

小趙說要寫標語,“十八鏟”叫小趙寫。

小趙叫“十八鏟”去買紙、買墨、買筆,“十八鏟”真的買了。

小趙寫了十幅標語,全是“歡迎光臨”。

小趙先在廠長的寢室門背後貼了一張“歡迎光臨”,接著在自己寢室貼了一張,剩下的,全部分配給了其他的單身漢。

“十八鏟”依次巡視了一遍,表示不滿意,她說貼到門背後不顯眼,哪個女孩子會光臨。

小趙冇有搭理她,小趙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想,“光臨”什麼呀,哪個女孩子都不會喜歡臭男人的寢室,但是哪個女孩子都會喜歡你“十八鏟”家裡的蛋糕、三明治、炸雞腿漢堡、果醬夾心早餐麪包,隻要你捨得讓女孩子吃,你兒就不會成光棍了,我們這些打工仔也不會成光棍了,若是我有女朋友,我就先叫她到你家裡來吃,吃夠了,吃滿意了,她就跟定我了。

“歡迎光臨”------哈!忽悠你的,我平時餓了吃一個麪包,你兒都不高興,我那次吃了你給你老公開小灶燉的雞的一條腿,你也不高興。

我今天寫標語,叫你花了錢,我現在高興了,我就請你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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