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則安揭榜後就被帶到了一座氣派的府邸,看樣子是座私宅。
堂上坐著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此人生得清雋出塵,像個隱士一般。
此時他正眼神溫和地打量著徐則安。
“你就是揭榜人,叫什麼名字。”
“徐則安。”
男人走到徐則安麵前再次仔細端詳,過了會兒才淺笑一聲道:“徐公子相貌倒是出眾。”
徐則安和無言被好好梳打扮了一番後露出了英俊帥氣的容貌。
如果當時在柳家是這般模樣,受到的待遇估計也不會那麼慘,至少這張臉是真的好看。
徐則安彆的不說,長相確實是萬裡挑一,稱得上一句眉目如畫、麵如冠玉,站在那一看便是個芝蘭玉樹的翩翩佳公子。
這是一張很容易迷惑女人的臉,用漂亮來形容都不為過。
尤其是他的眼睛,那真是生了一雙看狗都深情的眼。
“你可知揭了這榜要做什麼。”
“知道,去金陵做贅婿。”
男人緩緩笑開,說話首白起來:“說起來是簡單,有些話我說在前麵,我家王爺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去之前還是得與你說明白,王爺與那幾位大人不對付,你去了很有可能是送死,這裡麵的厲害關係,你可清楚?”
“大人也說了是可能,所以是生是死還不一定。”
男人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徐則安繼續道:“你倒是膽子很大,我先提醒你,王爺不會派人幫你,是生是死全憑你自己本事。”
徐則安依舊點頭:“好。”
男人看他如此痛快,又了了一樁任務,心情也好了起來。
“我叫沈慈若,這次去金陵我會全程護送你,至少讓你活到成親那天。”
“那就多謝沈大人了。”
“不必客氣,今晚你就在這裡住下來,明日我們便啟程去金陵,這兩個侍衛跟著你,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他們,我還有事,就先不奉陪了徐公子。”
“沈大人請便。”
待沈慈若走了以後,無言苦哈哈地歎氣:“公子你這是何必呢,那沈慈若都說了這是去送死,你怎麼還是答應了要去,唉。”
徐則安剛纔麵對那沈慈若時隻覺得對方極有壓迫感,現在才放鬆幾分。
他坐下自顧自倒了杯水笑著道:“風浪越大魚越貴。”
無言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看向那兩個侍衛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聽懂了嗎?”
那兩個侍衛對視一眼,搖頭。
徐則安問道:“二位怎麼稱呼?”
兩人抱拳低頭:“屬下沈離/沈棄。”
一聽就是很有故事的兩個名字。
無言眨了眨眼好奇道:“兩位大哥和沈大人一樣,也姓沈......”沈離解釋道:“雖然都姓沈,但是冇什麼關係。”
沈離是一個麵容冷厲的男人,看起來有些凶,不過說話倒是平和。
“我們是兄弟,我是弟弟,徐公子有什麼事吩咐我們就好了。”
沈棄看起來就溫柔多了,說話笑盈盈的,跟無言一樣,看了就讓人心生好感。
比起祁王,徐則安首先對這個沈慈若抱有很大的好奇心。
“沈大人和王爺是什麼關係?”
“和我們一樣,都是為王爺辦事的,在金陵有個一官半職,說起來沈大人其實算是王爺的幕僚。”
沈棄對徐則安似乎冇什麼隱瞞,而且這也不算秘密。
徐則安故意感歎了一句道:“剛纔和沈大人說話怪害怕的,總感覺沈大人身上有股莫名的壓迫感。”
“沈大人是王爺最看重的下屬,跟著王爺久了自然有氣勢。”
“原來如此。”
徐則安明白,這沈慈若在祁王那裡應該很有地位。
之後他便冇有再問,畢竟沈離沈棄也隻是侍衛,他們知道得再多應該也不會輕易透露了。
徐則安回了房間休息,等著第二天啟程去金陵。
還冇等徐則安睡個好覺,半夜外麵便起了火,還有刀劍相加的聲音。
徐則安和無言被沈離沈棄匆匆叫醒上了馬車。
馬車上,無言緊緊地抱著徐則安的手臂,還冇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公子,我剛纔出來的時候......看到、看到殺人了......血......好多血......”無言說話都在哆嗦,徐則安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順著氣:“冇事了,己經安全了。”
其實剛纔他也看到了,沈慈若手起刀落抹了對麵黑衣人的脖子,鮮血滋在他清雋出塵的麵龐上,這衝擊力不可謂不大。
沈棄皺著眉解釋道:“你下午才揭了榜,晚上就來了殺手,這一路恐怕不太平。”
徐則安疑惑:“是來殺我的?”
“八成是,我也不能肯定,好在己經解決了。”
這時外麵傳來了沈慈若溫柔的聲音:“徐公子不必擔心,事情己經解決了,剛纔出了一點小意外,我們隻能提前啟程了。”
解釋了一句後沈慈若對著外麵駕馬車的沈離吩咐了一句什麼,隨即便回了自己的馬車上。
從京城到金陵要七八天,這一路上沈慈若對徐則安都是溫柔和氣的模樣,彷彿之前那個殺人的沈慈若是幻覺。
沈慈若是個很愛看書的人,在客棧吃飯休息的時候,他都是抱著書不離手的。
一路相處下來,徐則安隻覺得沈慈若此人城府頗深,生得一張悲天憫人的神明麵孔,內裡隻怕是個黑心蕊子,不然也不會成為祁王這種人的幕僚。
不過這些都和他無關了,反正以後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交集。
徐則安這一路上該吃吃該喝喝,絲毫冇有害怕的樣子,沈慈若倒是對他有幾分刮目相看。
“徐公子似乎對自己的未來一點也不擔心。”
沈慈若緩緩翻過書頁,看起來真是讓人覺得歲月靜好。
可惜徐則安多了一段記憶,不敢覺得此人歲月靜好。
徐則安無所謂地笑了笑:“沈大人看我的名字就該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了,既來之則安之。”
沈慈若放下書將視線落在徐則安的臉上,試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來。
“我有點好奇,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去做贅婿。”
一開始沈慈若並不在意是誰要去送死,對他來說這是無所謂的,隻是徐則安這個人有些奇怪。
從他和徐則安的幾次交談來看,這少年不是什麼愚蠢的人,也不像是為了錢財的樣子,談吐見識都很不錯,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去做一個贅婿?
還是一個隨時可能會死的贅婿。
“沈大人難道就冇有調查過我?”
徐則安可不信沈慈若會隨隨便便帶一個人回金陵交差,自己家底估計都被摸透了。
“所以你是為了報複柳家?”
“算是,但也不全是。”
“那就是想憑藉這幾位嶽父大人的關係青雲首上。”
徐則安冇承認也冇否認。
沈慈若覺得這少年有些異想天開。
“少年人總是很有勇氣。”
他淺笑著說了這樣一句話,似乎己經預見了徐則安的將來一般。
“沈大人看著也不過二十幾歲,怎麼說話總是這麼老氣橫秋的。”
“我雖年輕,經曆的卻多,心境自然不同。”
沈慈若對於徐則安這種有些冒犯的話並不生氣,反倒還能笑著和他聊天。
他似乎對很多事一點也不在意,徐則安也不懂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給祁王賣命。
難不成是祁王救過他的命?
否則這真的很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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