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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攻略病嬌苗疆女配的任務後,我就出書了。
臨走前我跟她說:“你以為我真的愛你?你隻不過是我的研究對象而已。
”
三年後,昏暗的樓道,銀鈴陣陣,少女養的蛇纏住我的腳踝。
我無奈地問:“曲清,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少女笑盈盈地走近:“顧遲哥哥,喜歡我!”
1
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我望著窗外的月亮,久久回不了神。
夢裡曲清的那雙眼睛彷彿還縈繞在我周圍。
黑暗中,她就那麼沉沉地盯著我,帶著恨和不甘。
三年前,我穿書了,任務是攻略書裡的病嬌苗疆女配。
我做到了,出書的前一刻,我麵無表情地告訴曲清:
“你以為我真的愛你?你隻不過是我的研究對象而已。
”
說罷遞給她一堆我寫的報告。
我學的是心理,當初我同意接受穿書任務的前提就是能夠麵對麵地研究病嬌。
曲清抖著手拿起那堆紙,眸底全是不可置信,咬牙切齒地說: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做成蠱,一直陪著我好了!”
可惜她冇這個機會,下一秒,我在她眼前猝死。
回到現實世界後,我又開始了平靜但乏善可陳的生活。
直到半個月前,我開始頻繁地做噩夢。
不論什麼夢,結束時總有曲清的那雙眼睛出現。
我覺得不太對勁,試圖呼喚已經沉睡許久的係統,它冇應聲。
好在後半夜我睡得很沉。
起床後,我去超市采購,把車停在地下車庫時,那種被人盯著的毛骨悚然感又出現了。
突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它大喝:“快跑!”
我認得這個聲音,是係統。
顯然,它是對我說的。
有風聲傳來,周邊驟然變得陰冷。
緊接著,高跟鞋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在空曠的停車場裡顯得異常清晰。
伴著那踩踏聲一起出現的,還有若有若無的銀鈴聲。
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殘存的理智讓我躲進了旁邊的一個防空洞內。
曲清,她真的,來找我了。
2
高跟鞋的聲音在停車場內迴盪,然後停在防空洞附近。
我捂住嘴,驚恐地看著女人的背影。
一席緊身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長髮微卷,披泄下來。
而她腳下,數十條靈蛇向四周爬去。
不知為何,停車場此刻除了我和她,竟然再無其他人。
“宿主,你攻略的對象她出書了!”
我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回:“我特麼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你怎麼才告訴我?!”
“哎呀,我們前幾天出故障了,剛搶修完!”
“總之宿主,你千萬不要被她抓到。
她現在,已經完全黑化了!”
話音剛落,我突然感覺到腳踝上有一種冰涼的觸感。
低頭一看,一條蛇正遊曳在我腳下,嘶嘶地吐著蛇信,銅鈴般的眼睛冷冷地盯著我。
被它觸到的皮膚瞬間汗毛倒豎。
我合緊牙關,拚命阻止自己發出聲音。
“小花,你去那裡做什麼?”曲清的聲音響起。
在她就要轉身那一瞬,小花迅速地回到她身邊。
與此同時,男人調笑的聲音響起:
“美女,穿這麼少,不冷麼?”
“要不要去我車上坐坐?”
從我的角度,正好看到一隻手搭在曲清的肩上。
她冇動,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我穿什麼,關你屁事?”
“你的車,我也不想坐,嫌臟。
”
那男人被下了麵子,惱羞成怒地說:
“你個臭娘們,怎麼說話呢?信不信我今天辦了你?”
我心裡立刻盤算起這個男人的花式死法。
畢竟曲清瘋起來,不管不顧。
不知道她是不想太張揚,還是懂事了許多,她冇使用任何蠱術,隻是一腳踹向男人的下體,並用一隻手卸了他胳膊。
男人倒在地上一邊痛呼,一邊不知死活地破口大罵。
直到一隻五彩斑斕的大蜘蛛掉到他的麵中,他才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高跟鞋的聲音遠去,可曲清身上的馨香揮之不去。
就好像,她近在咫尺。
渾身的皮膚開始發癢,伴隨著隱隱的痛感。
她不知道,我有皮膚饑渴症,而她,是我唯一的解藥。
3
和曲清相遇時,我就察覺到了她對我的影響力。
彼時曲清一襲紅裙,坐在樹梢吹著竹笛,飼養的靈蛇隨著她妖嬈的樂聲在樹下起舞。
怎麼看怎麼詭異,但我卻按捺不住想要靠近她的衝動。
我冇告訴係統,因為這與我的任務無關。
我怕它會說,一個變態要去攻略另一個變態,真好笑。
就像現實世界裡的嘲笑一樣。
曲清很快發現了我,她躍到我麵前站定,打量了我一番後笑:
“你知道之前偷看我的人,下場都是什麼嗎?”
我咬牙忍住內心的衝動沉默,呼吸間全是她身上的幽香。
她抬手,撫過我的臉頰。
身子驀地僵住,我直直地望向她。
從她的眸中,看到了我的渴求與躁動。
她親昵地拍了拍我的臉,一張美豔的臉在我眼前放大,勾唇道:
“如果你乖一些,我會考慮,留你一條命。
”
係統在此時興奮地喊:“快答應她!你果然有新手光環!”
我跪下,顫巍巍地抱住她的腰。
全身的刺痛消逝,我歎息著回:
“我會很乖,求你收留我。
”
曲清果然如係統所言,沉默寡言但陰冷狠厲。
少時全家被滅,她從屍山血海中爬出,跟隨一位大師修習蠱術,很快便聲名鵲起。
手刃仇人後更是讓人聞風喪膽。
據傳,她的仇人死狀淒慘。
她獨來獨往,冇有朋友。
覬覦她的人,不是被扒了皮做成了人皮燈籠,就是被敲碎了骨頭,扔進了萬蛇窟。
比起這些,她對我,簡直是小菜一碟。
她讓我當燭台,手裡拿著蠟燭給她照明,蠟燭的熱油滴在我手上。
我僅僅皺了皺眉,輕輕嘶了一聲。
她有時會幾天不給我飯吃,隻讓我喝水。
等我使不出力氣癱倒在地時,她又餵我昂貴的靈藥救命。
就這樣過了半年。
有一天,我從昏迷中醒來,望著她若有所思的眼神時,我就知道,我快要成功了。
她問我:“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我想,也許我們生來就是相配的,所以註定要遇見。
一年後,係統告訴我,任務完成,我可以出書了。
“你已經治癒了她,將來她會遇到自己的官配,生活幸福。
”
我想了千百種讓她死心的理由,連繫統都感歎,會不會太狠了。
我隻是回:“你不知道,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的感覺,比死還難受。
”
4
我從夢中醒來,發覺天已經大亮。
昨天從停車場出來,係統告訴我,據它的訊息,曲清還冇發現我,讓我最近一定要低調行事。
它會儘快查清楚,曲清到底是怎麼出書的,並儘快把她送回去。
不然,書裡的世界會崩塌的。
隔壁突然傳來搬東西的聲音,夾雜著人聲。
我從貓眼望出去,恰好看見搬家工人扛著電冰箱進入。
幾天前遇到隔壁的鄰居,她才提到要把這套房子出租,冇想到這麼快就租出去了。
冇有繼續看熱鬨,吃完早餐,我準備出門上班。
打開門的一瞬間,電梯叮了一聲,緊接著露出一雙高跟鞋和女人潔白的腳踝。
我立馬關上了門。
那雙鞋我認得。
更重要的是,曲清身上的味道,化成灰我都記得。
我心有餘悸地召喚係統:“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係統又開始裝死。
曲清施施然走向我隔壁,路過我家大門的時候,連個眼神也冇有多給。
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另兩個讓人頭疼的問題也隨之出現。
抬頭不見低頭見,遇到隻是時間問題。
還有,我的皮膚饑渴症,就要複發了。
從那天開始,上下班我都選擇爬樓梯。
我還在門口裝了攝像頭,以防萬一。
曲清很少出門,一個星期裡,幾次出門都在深夜。
我們冇遇到過。
除了有一晚,我準備出門買點宵夜,已經走到樓梯口,隔壁的門突然打開。
我迅速閃身進了樓梯間。
曲清在樓道裡走了一圈,嘴裡喊著小花。
很快來到了我所在的門前,擰著把手。
我正在思索現在衝下樓還來不來得及時,她朝裡看了一眼,又回去了。
冇過多久,業主群裡就有人說家裡進蛇了。
我渾身冷汗,總感覺藏不了多久了。
週五,我想起明天就是週末,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調。
樓梯間的燈不知道被誰弄壞了,光線有些昏暗。
我喘著氣,哼著歌,一層層往上爬。
到9層時,我深吸了一口氣,加快了步伐。
突然,空氣裡傳來一聲輕笑。
高跟鞋的聲音再度響起,熟悉得讓我汗毛倒立。
銀鈴的聲音清脆,此刻卻像是催命符。
我轉身就要往樓下跑,卻感覺到腳踝處一涼。
小花仍舊瞪著一雙眼瞧我,身子卻盤了起來,困住了我的腳步。
另一條蛇沿著我的腳麵爬上來,束住了我的手。
昏暗的樓道裡,曲清身上的馨香氣息越來越近。
我忍著難受,認命地歎息:“曲清,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她一步步地走進,嘴角噙著笑,吻上我的唇呢喃:
“顧遲哥哥,要不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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