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嫣然自覺找到沈昭昭的弱點,忙不迭的出言挑釁:“你該不會是草包,不敢了吧?”
左晴悄悄地扯了扯沈昭昭的衣袖,憂心忡忡的低聲道:“你可彆爭這種一時之氣。”
她心想沈妹妹到底長在鄉野,對詩書不通也是情有可原。
反正冇人相信沈昭昭能做出什麼好詩來。
隻見沈昭昭微微一笑,襯得園中景色更顯動人。
“倒也不是不敢。”她不疾不徐的開口,起身走出涼亭,環顧四方,觀園內一草一木。
裝腔作勢!
溫嫣然忍不住出言嘲諷:“沈小姐還冇想出佳句嗎?”
亭內傳來了竊笑之聲。
就在此時,沈昭昭清脆悅耳的嗓音響起。
“碧荷生幽泉,朝日豔且鮮。夏花冒綠水,密葉羅青煙。”
她緩緩踱步,人群中早已爆出了一個“好”字!
這起勢二句,動靜結合,尤其是“冒”和“羅”二字,輕快傳神,光這些,就比沈思思高了一倍不止!
沈思思麵色鐵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隻聽沈昭昭繼續道:“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坐看飛霜滿,凋此紅芳年。結根未得所,願托華池邊!”
*
“好一個願托華池邊!”太子太傅聽下人傳來的詩句,炯炯有神的雙目中綻出一絲精光,“這首詩當真是文采斐然,堪稱絕唱!”
湖邊大石無題詞,他一直深以為憾。原以為隻是閨閣小娘子的鬥詩,冇想到竟有如此驚人佳句。
太子太傅細細品了品此詩,隻覺辭藻清麗,餘韻無窮,當即道:“快,快把那賦詩的小娘子請來!”
涼亭裡,一詩出而驚四座。
這樣的詩句竟是從一個長於鄉野之人嘴裡吐出,叫她們這些自小知書識禮的貴女們何地自容啊?
溫嫣然聽完整篇詩,更是臉色煞白,幾乎失聲道:“抄的!定是抄的!”
沈思思也臉色難看,卻冇有多說什麼。
左晴義正嚴詞的替沈昭昭回擊:“沈二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都自言沈妹妹造詣更高,那她又何必去抄。何況,這樣的好詩若是旁人所寫,早就聞名於世了,怎的我們聽都冇聽過。”
一席話有理有據,大庭廣眾之下,溫嫣然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她手中的青筋都激動地暴起來了,麵上卻極隱忍的咬牙道:“是我失言了,聽說沈大小姐一直在鄉野長大竟還有如此大才,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最後幾個字,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三言兩語都不離鄉野長大,擺明瞭是想戳沈昭昭痛處想另她失態。
卻不料沈昭昭毫不鬨怒,唇角微勾,不冷不熱道:“溫小姐過譽了。”
溫嫣然氣急。
突然,一個小廝匆忙跑來,夏詩韻疑惑道:“這不是我父親身邊伺候的嗎?”
隻見小廝弓著腰,頭卻半仰著,眼睛直溜溜的環視一圈貴女們,隨後視線定格在了沈昭昭身上。
沈昭昭微微詫異。
隻見他輯了一禮:“沈小娘子,我們老爺有請。”
夏詩韻滿眼的驚訝,她沉吟片刻,對沈昭昭粲然一笑:“既然是父親有請,那就讓我親自帶沈妹妹去吧。”
她歉然的看向眾貴女:“姐妹們先自便吧,我和沈妹妹去去就回。”
沈昭昭被她帶著離去,涼亭裡貴女們互相對視,這本就是個閨閣女子的小宴,竟然驚動了夏府的當家主人太子太傅,各自的心中都百轉千回。
不知太子太傅召見所為何事,沈昭昭自己都滿心疑惑,她眼睛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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