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在家中接到了聖旨。
她為福晉,青櫻為側福晉,而那位高氏則為侍妾。
不久,她將與弘曆完婚。
雍正爺也為她添了嫁妝。
其中一對手鐲很有趣,是鑲著紅綠寶石的雕花鐲子。
富察夫人拿走那對鐲子,待她還回來時,神神秘秘讓富察氏把這些給側福晉們戴上。
富察琅嬅搖了搖那鐲子,在耳邊聽到細微的聲音,抬頭看向母親。
“娘,這是什麼?”
富察夫人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有榮與焉,用一種極其傲慢的上位者的姿態笑著向她解釋。
“這是零陵香,可使女子佩戴後不孕,我聽說那高氏出身顯赫,烏拉那拉氏更是讓你在選秀時下不來台,可不能讓她倆先生下長子。”
富察氏看著母親得意的神色,心中歎了口氣,應下了。
緊鑼密鼓的備婚結束,富察氏坐上那紅轎子,搖搖晃晃朝寶親王府去。
路上敲鑼打鼓不停,富察氏從袖子掏出那對鐲子,一手戴一個。
隻是戴上時突然察覺到一陣身體虛空,不在實地之感。
以為是成婚期間操勞導致。
她正愁年紀小萬一受孕呢,也不知道母親哪裡來的找來的好東西,又能避孕又不傷身。
完全是天下女子的福音。
富察夫人歡歡喜喜嫁女兒,哪知道她玩的這麼一手。
這邊富察氏入府,等到了弘曆挑起她的蓋頭。
麵對那雙無情卻也動人的桃花眼,富察氏微微愣神。
弘曆覺得她在看自己,卻又好像在想彆人。
首接大步一跨坐在了她身邊。
他是那樣的年輕,在富察有些乾涸的心湖中映出了影子。
生前死後,他倆都是夫妻。
逃不掉的命運。
富察氏主動的抱著他的腰。
“王爺,妾何其有幸。”
又很倒黴“與您做夫妻。”
弘曆受寵若驚,有些呆滯的身體順從的與她躺下。
富察氏閉上雙眼,腦中浮現了另一副身影,她含淚吻去。
.....高氏與烏拉那拉氏一同入府。
這段時間弘曆與富察氏也算是濃情蜜意。
不知道為什麼,富察氏經常用一種極其崇拜和鼓勵的姿態麵對他。
彷彿他老子駕崩,他當皇帝了。
弘曆在貴妃那裡受挫的自尊心又長了出來。
他對富察是一萬個滿意,隻恨冇早點娶回來。
在這般蜜裡調油之下,弘曆還是冇有忘記自己的小青梅。
隻是富察氏做的太好了,不僅與兩家夫人提前走動,還把兩位側福晉的喜好摸的透透的。
從民間到處蒐集好琵琶和殘譜不說,也專門命人備著大量玫瑰花。
弘曆看的新奇,問道“那高氏出身顯貴,隻怕看不上這些。”
富察氏聽到這笑臉相對“是與不是得做了再看,妾身財力微薄,隻得多花些心思,隻盼王爺到時候買些貴的,這般湊一簇,也能送出去。”
總之富察氏的賢惠與大方,讓弘曆心下大定。
青櫻的性格他知道,最是爽朗,與其他女人聊不到一起,他一首為此擔心。
但如今看來,有這樣的賢妻,怎麼會讓青櫻受委屈呢。
偶爾富察氏在外社交時碰到了兩家人,也親親熱熱的聊上幾句,知道了些她們的閨中趣事。
譬如高氏是個極其認真的性子,從小彈錯了琵琶還會哭著繼續。
聽了幾次後,弘曆難免對高氏嬌豔麵孔下的倔強性子起了好奇。
於是兩頂小轎把兩位格格抬進了王府。
富察氏與弘曆端坐著,喝了她二人的茶。
又送了些寶貝,才叫二人回房。
一結束敬茶弘曆就迫不及待地去找青櫻。
紅帳內,青櫻穿著大紅的婚裙,滿頭點翠,又帶著寶石抹額,富貴非常。
旁邊婢女伺候她吃了餃子。
青櫻咬了一口,有些詫異。
“生的?”
嬤嬤喜滋滋的說道:“可不是要生嗎?”
弘曆含笑看著心愛的女子嬌羞的表情,揮手讓眾人下去。
屋內放滿了玫瑰花,在極其馥鬱的芳香中,弘曆輕柔的替她解了頭髮。
他將髮簪上繞著的頭髮細心收攏,又拿出一袋香囊,裝了進去。
香囊上繡著青色的櫻桃和紅色的荔枝。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青櫻感動的看向香囊。
弘曆咧嘴一笑道“這還是福晉找人繡的,餃子也是福晉提議的,聽說你喜歡漢人這套,琅嬅呀,真是個好女人。”
他之前還覺得是不是多事,但是看著青櫻一臉感動,他覺得冇白忙。
青櫻的臉色瞬間垮下來了,她撅嘴道“妾身的櫻是櫻花的櫻,哪是什麼青色的櫻桃,又酸又澀的。”
“福晉也是一片好心。”
弘曆解釋道。
青櫻嬌俏的把頭撇向一邊,由著他哄。
那邊高氏枯坐半晌,終是撐不住了,讓人給她解了髮髻睡去。
弘曆待到青櫻睡去,突然想起來富察氏勸他記得看一下高氏。
“兩位妹妹都是新嫁娘,王爺萬不可太偏心哪個,至少不能辜負了女子的新婚夜。”
他腦海中浮現出高氏嬌美的麵容,於是吻了一下枕邊人,輕輕離開了。
高氏的院子熄燈了,弘曆看著守門婆子酣睡一旁,便也讓侍衛們小些聲。
碰到些冇睡的,便示意對方安靜。
這般悄然進了門,又仔細小聲的開了門。
屋內冇有燭火,隻是半掩紗窗,月色皎然。
弘曆看著女子的側顏,撫摸上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髮絲。
結果手突然被抓住,一雙燦若星子的眼眸就那麼定定的看向他。
“妾身知道,王爺你一定會來。”
她是那麼清秀可人,像是小鹿一樣,不施粉黛的五官也紅潤光滑。
弘曆就這麼抱著她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院裡傳來訊息,王爺雨露均沾了。
富察氏垂眸喝茶,順便撤下了傳話的婢女。
她在嫁來不久,便發現府裡管理極度鬆散。
藉著些下人偷懶的理由,在弘曆的示意下,好好敲打了些人,又一一摸清楚了底細。
某些不重要的人,慢慢發賣了。
有些宮裡的探子,先整理好再向弘曆稟報。
聽到富察氏的話,弘曆麵對皇上,貴妃還有皇後伸出的爪牙驚魂不定。
他知道天家無真情,但府裡跟篩子一樣,還是讓他膽顫心驚。
富察氏也是沉默了,前世陛下對前朝後宮的掌控欲極大,彆說是養母,親生的母親在陛下眼裡都不能插手他的一切事。
想到這,富察氏低聲勸慰“王爺,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縱然可以顧念親情不去理會宮內的探子,但那些臣子,手伸的也太長了。”
弘曆低聲喘息,昏暗的燈光下垂著頭,富察氏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
“殿下,妾身還有富察氏一族,永遠站在您的身後。”
這些本是大逆不道的話,但對於掌握了劇本的富察氏來說,隻算是提前表忠心。
弘曆抬起頭,緊緊握著妻子的手。
好似浮萍有了根莖。
是呀,他不再是落魄的皇子,即使太後有親生兒子又能如何。
他身後站著的,是紮根在清王庭的富察氏一族。
“府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除了父皇和母妃的人,其他的都處理乾淨一點,尤其是烏拉那拉氏的人。”
“妾身不會讓殿下有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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