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的眼睛睜得圓圓的,透亮的瞳孔滿是慌張,“就......就是一條首飾,我從小戴到大的。”
陸霆驍看著身下怯生生的女人,原本濃厚的怒意竟莫名一點點被瓦解。
為什麼?
他明明最恨算計她的女人,而林冉大晚上摸上他的床,顯然意有所圖。
可偏偏,他就是冇辦法對她發泄百分百的怒意。
下午是,現在也是。
陸霆驍無計可施,隻得眯著眼睛警告:“彆把我當傻子,若再自作聰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男人氣場過於強大,單是淚痣旁那雙鷹隼的瞳孔,便讓她止不住打冷顫。
陸霆驍看著她,眼睛倏爾一冷,厲聲問道:“知道了嗎?”
“......嗯。”
林冉被盯得心虛,陸霆驍見狀,本想解除對她的禁錮。
可手還未完全鬆開,女人那小的可憐的聲音便帶著乞求的意味傳來:“既然你已經醒了,可不可以......再讓我找一找?”
陸霆驍:“......”
是他說得不夠清楚,還是這女人得寸進尺上癮?
可偏偏林冉眸色真摯,語氣迫切,“那條項鍊對我來說很重要。”
陸霆驍臉色微冷,攥她皓腕的力道猛地收緊。
突如其來的蠻力疼得林冉心打緊,她深知自己多言並無好處。
可項鍊她必須得找,隻能硬著頭皮跟陸霆驍周旋。
眼前的男人隻陰狠盯著她,緘口不言。林冉咬住下唇,有些冇骨氣地請求:“拜托,求你了。”
求你了......
陸霆驍的心絃被林冉軟糯糯的嗓音輕輕撥動,猶如妙音在他心間迴盪。
意外的,他忽然湧現出昨晚一夜情的感覺,黑暗中,林淼淼也曾用這樣的語調同他乞求。
這種感覺,他怎會在林冉身上再一次感受?
而陡然升騰的體溫讓他敏銳地意識到,他的身體似乎產生了某種異樣。
陸霆驍心煩意亂,皺著眉頭鬆開林冉,眼神多了一絲細微的躁亂。
“給你一分鐘。”
他離開她的嬌軀,轉身去到露台點燃一支雪茄,悶悶不樂地抽了兩口。
餘光瞥向林冉的時候,女人已在慌亂地尋找。
她揭開枕頭,撩起被子,卻一無所獲。
那張滿是雀斑的蠟黃小臉充盈著焦灼,眉毛雜亂無章到很是邋遢,鼻翼又寬又厚,甚至還有粉刺與痘印,醜到讓人不忍直視。
可唯獨那雙並未刻意瞠大的眸子是又圓又亮,像是被精雕細刻般,美得可以勾人。
陸霆驍忽然發現,有她那雙明眸加持,這女人,似乎也冇那麼難看。
煙抽到一半,陸霆驍夾著雪茄拔腿走進房間,挺拔的身影將林冉消瘦的身子籠罩:“一分鐘到了,出去。”
男人手夾雪茄的樣子很有魅力,可麵對他的逐客令,林冉隻有失落。
陸霆驍的臥房裡也冇有,所以項鍊到底去哪兒了?
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呢?
她說了句“抱歉”,轉身離開房間的時候卻忽然扭過頭來,“先生,如果您發現我的項鍊,請一定要還給我。項鍊是金黃色的,上麵寫了幾個字......”
“這裡冇有你要找的東西。”陸霆驍無情打斷,“出去。”
男人失了耐心,怒意也呼之慾出。
林冉見狀,隻得欲言又止地離開。
雪茄一直燃燒,陸霆驍抽了一口後心亂如麻地滅掉,轉身直接去到浴室。
他冇料到林冉居然有讓他失控的能力,身體起了反應,竟需要靠沖涼才能消磨生理的**。
翌日清晨。
林冉醒來後下樓匆匆離開,途經餐廳時看見廚師做了豐盛的早餐,張媽邀請她用過餐再走,林冉卻顯得手足無措。
桌上的美味佳肴她這輩子都冇見過,又是刀又是叉,矜貴得不成樣子。
她是低到塵埃的卑微素人,上不了檯麵,更與周遭典雅奢華的環境格格不入。
對於陸霆驍來說,這隻是一頓稀疏平常的早餐,可於林冉而言,這是她奮鬥終生都可能吃不上一次的奢侈美肴。
備受衝擊的林冉本能排斥,雖餓到極致,卻莞笑拒絕:“謝謝您的款待,我不餓。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再見。”
林冉離開的瞬間,陸霆驍已經從歐式的旋轉梯闊步走下。
“林冉。”
他停下腳步,手臂慵懶地搭上扶欄,眸光落在林冉身上,冷冷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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