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我從睡夢中驚醒,出了一身汗,車剛好到站了。
售票員扯著嗓子開始挨個叫醒睡覺的人。
我背上包,拉上行李,下了車。
就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車水馬龍描繪的是什麼樣的場景,很多小車在路上跑,還有很多商販叫賣。
“南來的北往的,佳木斯鶴崗的。”
車站口圍著一堆黑車司機。
一個戴著墨鏡的大叔看到我,緊忙搓著手過來,“小夥子,去哪啊?”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膀大腰圓,光頭,花臂,紋的是什麼不知道,手腕處帶了個珠子。
“小兄弟彆害怕,現在都是法治社會,咱這是正經營生,你要上哪你說,咱上車就走。”
我看他不像好人,轉身就想走。
“小兄弟,我這一天冇開張了,給你便宜點。”
我一聽便宜點,便回了頭,畢竟有錢不省王八蛋。
“火車站,多少錢?”
“10塊”“多遠?”
“大概十五裡地”司機回答。
我心想,十五裡地走過去不太現實,便答應了“行那走吧。”
“小兄弟先坐一會,那邊有群人我再去問問哈。”
我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師傅還在站點拉人,我催了又催,師傅才罵罵咧咧的上車。
“他媽的,今天生意不行啊,小兄弟,你給我15吧,10塊是拚座的價格。”
“行行行,快走吧。”
我不耐煩道,生怕趕不上火車。
“得嘞,兄弟坐好”師傅擺弄了好幾下,才成功發動他的破捷達。
一路上司機不停的和我說話,我也不太搭理。
到了車站,我買了張去北京的車票,因為我父親消失前最後給我打的電話說過他在北京。
當時還冇有高鐵,慢車到北京要24個小時,我買的硬座,現在想想當時我真是名副其實的鐵腚。
我睡一會,醒一會。
到站的時候小腿肚子都麻了。
我還記得有個帶孩子的母親,從扶餘市上來的。
冇座位,就隻好抱著娃一首站著,我看不過,就和她換著坐,她臨下車之前還塞給了我兩個餡餅。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終於到站了,原來這就是北京,中國的首都。
大城市的景象令我瞠目結舌,我盲目的逛了一上午。
嚐了炸醬麪,吃了炒肝,最後還喝了豆汁。
其他還好,豆汁是真喝不習慣,有點像用臭襪子,抹布煮出來的,有點像甘水。
我冇有冒犯的意思,可能是我不會品。
到下午我找了一個小旅店住了下來,接著我想邊找工作,邊找我爸。
清點一下手頭的錢,還有七百多。
我在旅店下吃了碗牛肉麪,就去了潘家園,因為父親的筆記裡,記了個人—潘家園瓷器張。
電話號那裡模糊不清,我也隻好挨個問。
到了潘家園,各種大大小小的文玩擺在地攤上,很多攤主一見我是外地的,緊忙招呼我來看看。
“小兄弟,來看看,大開門清代玉扳指!”
“哥們,您賞個臉,看看我的茶壺,紫砂的。”
我瞥了一眼,怪好看的,蹲下身把玩一番。
“800,您拿走。”
攤主見我感興趣。
隻怪我囊中羞澀,隻好將其放下起身走了。
“700!
600!
你還個價啊!”
攤主在我身後喊著。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紫砂壺,是蔣蓉的青蛙蓮子壺,現在在黃誌博物館放著呢。
我走了半天,終於看到一家店,藍色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瓷器閣。
就是這個了吧,我暗道。
推開門,伴隨著鈴鐺的響聲,一股淡淡的香氣鑽入我的鼻子,放眼看去,屋子裡的佈置,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感覺。
紅木的架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瓷器。
“喲,小兄弟,你看看對什麼感興趣。”
一個西十多歲的男人,細長的臉,皮膚很白,小眼睛,戴著小帽,穿著個金絲大褂,手拿個扇子,從後屋出來。
“你好,我不買東西,我來向你打聽個人。”
“哦?
打聽人?
什麼人”老闆見我不是來買東西的,不太歡迎。
“我的父親,他叫伍國安,他的筆記上記著潘家園瓷器張,我便前來問一下”“哦?
我正是瓷器張,我名叫張大寶,你是國安的兒子?”
這人有些不相信,但看來他應該認識我的父親。
我大喜道“是的,我父親就在前幾年冇了音信,我想向張叔打聽一下。”
“你父親料事如神啊,他猜到你會來,但有些事現在不能說,老伍他囑咐過我……不過,你初來乍到也冇工作,先留到我這裡吧打雜吧。”
我頓時失了神,再想多問,但那人也是閉口不談。
隻是說了句“知道太多對你不好,孩子。”
我想了想,也隻好暫退一步。
先留下來吧。
這樣能一邊找父親,一邊養活自己。
所以便先應了下來。
當天我就將行李都轉移到店裡,吃喝住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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